“呼~,郭多,走吧,我们还是先去找主公吧。”李傕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远处大将军大纛,心有余悸的说道。
郭汜闻言也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然后和李傕一道领着一同离开的七名校尉调转马头,准备前往董卓所在的大军。却突然听到又一声虎啸之声,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就看见典韦扛着大纛,骑着白虎,向着东面而去。而卫戍军则是排列着整齐的队形,跟着何彧的身后,也一步一步向着东面走去。
刘备、曹操等人看着扛着大纛前来的典韦,心中是惊喜莫名,而董卓看到典韦前来,脸色倏然而变,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额头更是出汗不止,两眼中彷徨、犹豫、凶戾之色一一闪过。或许是年近六旬的缘故,一向霸道、狠戾的董卓,最后还是心中哀叹一声,放弃了反抗,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苍老了二十岁,身躯佝偻,精气神散了大半。
董卓知道,如果自己反抗,整个家族都将遭到清洗。而现在的西凉董家,由于自己被迁往汉中,少了自己的武力支持,已经是大不如前,如若再因自己受到牵连,恐怕都不需要何彧动手,整个董家就会烟消云散。现在自己退而求其次,向何彧低头,以求得何彧庇护董家,还是有几分希望的,至于何彧会不会出尔反尔,这点董卓倒是丝毫没有想过,毕竟何彧这些年的声誉在此,况且作为一名大权在握的权臣,也必须要有良好的信誉才能让更多人前来投奔和信服。
自此这场在大汉皇都洛阳的动荡,就此平息。董卓下狱问罪,交代了自己麾下一名叫做仇何的谋士是本次动乱的发起者,但其容貌毁坏,常年戴着面具,董卓也不知其人到底是谁,而且董卓自进入洛阳城前与其见过一面后,现下已不见其踪。至于这次参与进来的几大士族,都是由仇何联系,董卓只在李儒的推断下,猜到了几家,可惜却没有证据在手。
而董卓麾下大军,何彧则是让卫戍军彻底清查,罪大恶极者于洛阳城西雍门外,斩首示众,其余人则是发配修桥筑路三年。至于董卓麾下诸多将校均是暂时收押,等新皇登基之后再行问罪罚刑。就这般将洛阳城修修补补,勉强恢复一番,三日后,大将军何彧召集洛阳所有朝臣于北宫德阳殿议事,并当庭宣布刘宏遗诏,由刘宏幼子刘协继承皇位。此时的何彧在朝堂权势滔天,即使有人有疑问,或者想要反对的,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何彧坐镇洛阳,并州鲜卑已退,唯一还在对峙的也就幽州一地,但已经没了威胁,至于之前轰轰烈烈攻打洛阳四关的“黄巾”,却突然间销声匿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天下又将迎来安定时,一封凉州急报送抵洛阳
龚都自与“草圣”张芝分别后,便马不停蹄的一路沿着弱水分支,向着张掖郡治所行去,又花了四天时间才到达张掖郡治。
龚都一身风沙,衣甲上还有干涸的黑褐色血迹,直接就闯进了大汉商会张掖的据点,掏出那枚印章,对着上前来搀扶他的一名掌柜打扮的人说道:“鲜卑大军攻占居延城,将以此为中转,攻打我大汉凉州各郡,我奉大汉商会居延城据点掌柜之命,送信至此,以此印章为证!”说完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等龚都再次苏醒过来时,就看见一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大步走进了屋内,看着自己第一句话就是:“你已经昏迷七天了,先给我讲讲你何时离开的居延城?攻打居延城的鲜卑人有多少?”
龚都一脸懵的看着面前这位一身戎装打扮的年轻男子,多日的昏睡还没有让他的思维恢复过来。好半晌后,才疑惑的问道:“你是?”
“哦,吾乃西凉边军校尉阎行,自四日前接到大汉商会传信后,我就将这份军报上报州府了。只是凉州地广人稀,即使有援兵,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所以我先带着三千边军前来张掖坐镇,以抵御鲜卑南下。”
“哦,那你有没有派人去酒泉看看?”龚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焦急的问酒泉的情况。
“嗯?你这么关心酒泉干嘛?”阎行疑惑的皱眉询问。
“是这样,我一路从居延逃出来,在弱水分岔口遇到了一名叫张芝的老人家,自称是前度辽将军张奂老大人的长子,我看他确实气度不凡,便托他将居延失陷的消息传给酒泉郡守府,望酒泉郡早做准备,他当时也一口答应过我,说是定会将信息带到,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龚都简短的对阎行将事情说了一遍。
阎行听完却笑了笑,道:“既然是遇到了张老大人,那么他必然会将这消息传递给郡守府的,你不用担心了。毕竟在这凉州之地,还没有人敢冒充张家人的名讳。”随后阎行又接着问了龚都关于居延城、鲜卑人的一些问题后,才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前,龚都拉住阎行问道:“我可以加入边军去杀鲜卑人么?”
阎行看着双目通红,射出仇恨怒火的龚都,沉吟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大将军的《思想教育》一书中说过:‘军队乃是保家卫国的力量!是保护百姓的力量!’不是你复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