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着这边热闹的李茹花这时候又凑上前,双手抱臂余光撇去那群汉子,一副仿佛还是曾经镇上被人前呼后拥时候的吊儿郎当模样,不屑道: “得了吧大哥,现在有人掏钱买你们的柴还不见好就收嘞,这方圆十里穷不啦叽的,这些柴你们卖给谁?好卖吗?卖不出去自己烧,烧什么?没钱买粮,烧空锅吃西北风啊——不是说上有老下有小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李茹花又定睛在方才那位“打抱不平”的大哥身上:“你说叫我们赔?赔什么?人是谁杀的你找谁去,见我们好说话就想挑软柿子拿捏是吧?给你脸了!别又要来事又胆子贼怂!你睁大狗眼看看吧,这些茶杯桌子不是你们自己撞翻的吗?刚才那群人就在门口围着呢,都没进来过,你们自个儿吓破了胆叫的跟村里过年杀的猪一样,东跑西撞地铲翻人家店里的东西,现在怎么着?不承认?是条汉子吗?难道不该是你们赔嘛?” 说罢还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妈的,装什么装——” 那位大哥瞧着五大三粗的,却被李茹花的话呛的半天胸闷喘不过气来,干瞪着眼指着李茹花“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又不敢动手,这两人身后的护卫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李茹花的一张嘴在镇上那吵架呛人都是直来直去,骂得话还是一套一套的。 那位李家给李茹花请的教书先生就曾感叹过:书没念多少,大字认得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这骂人的话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闻所未闻,秀才听了都要哭着摇头。 世有文学奇才,武学奇才,莫非她是个骂架无师自通的骂学奇才? 教不了,教不了······ 有盼在一旁还担心李茹花帮王公子说话占不到那些人便宜反倒被欺负了,没想到堵得人哑口无言,那模样叫她不禁抬起袖子掩面在一旁憋着笑。 霍灵山和李茹花一个镇子的自然是早就见识过了,但王裴之是没想到平日里那些普普通通的字被李茹花这么一通排列组织起来,竟然杀伤力这么大,又想到先前薛长平说的“我的人”,看来她身边的人都是有些深藏不露的。 这下王裴之和李茹花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那群汉子说理说不过,骂架也骂不过,都低着头不再吭声接过王裴之小厮发来的银钱,每个人都给了一串铜钱,那位死者还给了两串。 这钱也给到位了,更没人吭声了,一群人手脚极其利索连忙带着那位何姓汉子的尸首走了。 伙计也连忙谢过,带着几捆柴去了茶棚后面。 王裴之看着这茶棚内的狼藉,不由摇头感叹:“不躬身入局不知缘由经过,不经事不知世人幸苦。” 李茹花就站在王裴之旁边,自然是听到了,只转身朝着有盼走去:“不懂。”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中静谧到有一些吓人,若是一个人必然是草木皆兵害怕不已,但是两个人好歹还可以聊会儿天,打发下空闲和沉寂。 天色刚刚暗下来,薛长平和范淮便不再往深山里走去,而是找了棵大树,清理干净周围的草木,找了许多大小刚好的石头围了个圈,又找了些地上散落的干燥枯枝开始生火。 薛长平坐在草堆旁,从腰侧的荷包之中翻出一块打火石打起火来。 范淮坐在薛长平对侧,见她竟然随身带着这类玩意儿不禁莞尔:“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这个你这种公子哥就不懂了吧,出门在外,这类救急的小玩意儿必不可少,关键时刻能救命。” 范淮看面前薛长平熟练地打石生火,只见那石头摩擦时一点点蹦出星点的火花来,在薛长平手中三两下便点燃了面前的草堆,小火一点点吞噬进周围的草枝扩大成团团烈焰。 “但你现在可是郡主,这些东西一般不都是交给下人来保管的?” 薛长平满意地看着眼前升起的火堆,收好打火石伸出手靠近火堆边暖和暖和,听罢笑道:“非也,我倒觉得随身带着这些玩意儿与我是不是郡主的身份没什么关系。” “哦?” 薛长平看着疑惑的范淮,抬头眼里藏着灵动狡黠,慢慢解释起来:“郡主的身份可不是这么用的,这类是生存本领,属于是所有人都要会且上心的。而这身份,是我遇到有人想要欺压我,陷害我,那我便要用郡主的身份叫他们自食恶果。” “或者,若是有其他人遇难了向我求助,需要帮助,有时单凭一个我或许做不到,但我这郡主身份却可以被借来施以援手。” 范淮坐在火堆前静静听着眼前少女说的话,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