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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那位兄长,想必还要仔细查查看。”
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习得一身武功的年代。自京邺,各级各县等级森严,世家大族更是注重阶级的礼用吃穿的区分。平民人家能够轻易制服侯府训练出来的侍卫,必有蹊跷。
“既然阿平是个好姑娘,不如带她回京邺?”周青阁眼珠一转,心里生了念头,拿起桌上的青提,慢条斯理吃起来。
魏元隐也没有说可还是不可,只是低声道:“机灵和小聪明在京邺那种地方可是推她进火坑的东西,若无家族做靠山,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周青阁听到这番话,仿佛听到什么玩笑,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不如收她做家族姓的孩子,先当府里的丫鬟再学些本领,将来说不定是个得力助手。那可比在这穷乡僻壤呆着好得多。”
魏元隐转身,眼里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这人有些时候确实有些缺脑子,真不知是怎么考上状元的。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对你说得那类荣华富贵不感兴趣的,不如明日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提议?”
“诶?你这什么意思!”周小爷怒了,放下手里的青提,“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赌她愿意!”
傻子才不愿意跟着他们去太元最繁华富庶的京邺,留在这苦了吧唧的边塞上!
此时在房间的薛长平自然不知道魏元隐与周青阁之间的赌约。
现下算是到了半夜,好不容易趁着二哥睡下了,没人看着她。
这可是她的自由时间,最是好新鲜的她可不得溜出去看看这渃水城?若是等到明日天明,走到哪儿她二哥定然是盯紧着。
霍灵山在客栈中为人做事最是憨厚踏实,有些一板一眼,有时怕她二哥担心,只得扮作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
白天来的匆忙,她只坐在车上顺着这大街粗略地观光,都没仔细逛逛这城池。
薛长平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鞋子,蹑手蹑脚地轻轻关上门,现在整个客栈都安静下来,她摸着白天记下来的路线,从客栈的后门悄悄溜出去。
动作娴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偷溜出去玩。
夜半时的街上有些冷清且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但今晚月亮悬在空中,天上见不到一丝云,月光亮眼无比。
薛长平沿着屋子的墙沿下游走,这样不仅方便观察四周,还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没想到渃水城这松雪如意的客栈这么大,有那李地主家的三倍大小。
啧啧,那渃水城的有钱人家肯定不少。薛长平边走边想。
这里的街道明显规整太多,进城后的大街都是铺了青石板的,今日进城时那牛车坐着比平日里舒坦万分。
这几日从那边关小镇来的这一路上幸亏也没吃什么,不然刚吃进去后面就全都给人颠出来。
她们那小镇的路也是走几步就开始驾尘腾灰了,坑坑洼洼,根本算不上是路,都是靠着来往的人脚踩出来的,哪有这里干净好走。
每户人家的屋侧都有水沟流过,沟通城外的水源和城内每家每户的水井,仿佛这就是整座城的脉络。沿着这些水沟,应当能绕遍这渃水城。
薛长平一直以来都有个习惯,就是去到哪里之时,总是喜欢摸清楚地形。一旦她摸清一切的来龙去脉,才能叫她安心。这过程既叫她觉得有趣刺激,有觉得恐怕是她这种从小颠沛流离的人才会有的毛病吧。
只是,现在她绕着走的这座宅子必然是个大户人家的,这墙走这么久还走不到头?
夜里静可闻针,无犬吠钟鸣。
薛长平忽的敏锐地捕捉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谁?”薛长平闻声皱眉猛地转身。
不论什么动静在寂静无人的黑夜中都会被放无限大,两墙之间的小巷本就有些昏暗,薛长平隐约觉得对面墙边堆的纸篓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姑奶奶劝你赶快现身,要么就给我逃得远远的——小心姑奶奶揍死你!”
薛长平也听过大人们讲的一些鬼怪故事,她虽然不信,但有时也害怕。
一害怕嘴里就喜欢放出狠话。
薛长平踮着脚小心翼翼朝着那墙角靠近,手里用力捏着拳。
她虽然不像二哥那样一身功夫,但是拳头也是硬得很。
有人?
还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说早知如此她还是会出来。
只是一定不走这条路。
薛长平走近那一堆纸篓子,屏住呼吸上前,试探性伸手扒拉了一下。
透过缝隙,薛长平只见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地盘坐在里面,察觉到有人瞬间睁开眼。
两人对视上。
男人的眉眼乌黑深邃,那双眼眸即使在这般暗的环境下也亮的惊人。但薛长平捕捉到了那人眼中的一丝杀意,她挑了挑眉,收回手。
这次薛长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