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她自己来找我谈吧,我可以考虑一下。”
麦苏木见乌尓塞松口,就知道有机会,赶忙叫来薛长平。
进帐前嘱咐道:“乌尓塞这孩子从小就善良,你怎么和我说的就怎么和他说,他会同意的。”
薛长平甜甜笑着谢过麦苏木,走进了帐。
心中腹诽,善良?她倒是没看出来。
乌尓塞散着发,上身赤着似乎准备休息了。看见薛长平进来,扫了她一眼。
薛长平进来本想找个地方坐下,可发现屋内只有他身后的床可以坐着,便就站在门口。
她双眸直视着乌尓塞,问道:“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
“问吧。”
“五天前您还没有到这镇上吧。”
乌尓塞这才开始正视薛长平。
“怎么说。”
“我找到掌柜的和四娘的周围尸身上覆了一层雪,但是那雪已经冻成块了,尸身全部冻得僵死。说明在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但是您的帐营驻扎木的泥土周围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天数,时间不匹配。并且,那些尸体都被胡乱堆在一起,显然是杀完人未来得及清理便随意丢弃。”
薛长平举起手里的东西,继续道:“有些人的尸身上插着的是箭,这是我从地上捡来的箭尾,这不是你们塞外人用的东西。”
乌尓塞盯着薛长平手里的半只箭尾,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一双眼直直盯住薛长平,薛长平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毛。
“我只是不想误会发生,我虽然有仇报仇,但决不污蔑人胡乱报复。”
薛长平眼底沉郁,
但你今天挡我的路,我们另算。
“还有一个问题呢?”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安葬我家人的尸身?”
乌尓塞想着,她没有问能不能,可不可以,而是默许了他会同意,问他什么时候。
他低眸想了会儿:“后日吧。”
“作为交换——”
两人异口同声。
薛长平依旧扬起自己的招牌微笑,笑道:“作为交换,那您想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
乌尓塞一双黑眸烛火下闪着幽光。
“也不是不可以。”
薛长平笑眯眯答道。
······
太元,都城京邺。
皇城,人影匆忙从宫外将一封急信密报交接呈上。
辗转宫外,宫内,玉阶,大殿。
今夜本是太元帝和朝中重臣的除夕宴席,朝中重臣皆携家眷入宫沐圣恩。场面盛大,美酒佳肴不必多说,都是全太元精美无上的菜式,今年太元帝更是拿出宫中最为珍贵的金玉露与朝臣共鉴。宴席结束后还有烟花火术表演。
不仅仅是一顿除夕宴,也是是给太子以及适婚王爷,各家子女相看的大好机会。
当今太元皇后膝下育有一子一女。
范厉,乃是当朝太子,已被立为储君。范厉颇有治世之才,目前朝中拥护者也甚多。
范娥乃是范厉的妹妹,小太子两岁,出落得窈窕有致,封号惠仪公主。
皇后这一双儿女也保她在后宫高枕无虞。
朝中还有两位王爷,可惜今日两位都不在。
一位是当朝最得宠的贵妃所出,今日贵妃来了,就坐在太元帝另一侧,位置分量不亚于一边的皇后。不过这贵妃的儿子便是从小少见外人,有些体弱的宸阳王范淮。太元帝赐此封号则是希望这位王爷体格更刚健些,贵妃当年随太元帝出征时有了范淮,但随军途中环境恶劣,母子平安却也落下来一些小病。太元帝最是喜爱这位贵妃,也偏爱范淮一些,大小的宴席来不来都随他兴致,即便是这最为重要的除夕宴也不例外。
另一位则是已故贤妃之子,靖渊王。为人随其母温和谦恭,从不争不抢。目前也是朝中贤才,颇受重用,这次就被派去南下治理饥荒。
未封王的还有两位年幼的皇子,一位只有十岁,出自淑妃。另一位十四岁,出自惠嫔。
太元帝对自己这些个儿女都甚是满意。
皇后十指甲上皆染着朱红豆蔻,小指上戴着纯金打造的护甲,她轻轻端起酒杯饮了一小口,眼尾瞥了眼右侧座下的太子,太子会意也低着头饮了口酒。
皇后看了眼太元帝,眼下隐隐带着势在必得的意气。
皇后看时机正好,举起酒杯嗓音绵柔:“陛下,太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你看他整日就知道练武读书的,也该找个知心人解一解冷暖了。”
皇后语音一落,下边坐着的众女都正襟危坐,不发一言竖耳认真听着。
太元帝笑着看向皇后:“哦?朕倒是忽略了这一桩事,还是皇后心细。不知皇后是否有心仪的人选?”
“又不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