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才从怀里掏出那本诗集递给薛长平。
薛长平接过:“你可以相信我,并且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是左明尘了,一旦叫人发现,只要还没有真相大白,你就会死。”
左明尘心中也知道利害关系,点点头。
薛长平翻着诗集,发现有一页有一些厚,她稍用力捻了捻,里面果然有东西。
是一张信纸,便递给了左明尘。
左明尘接过读完,失声痛哭。
“写了什么?”薛长平微微蹙眉。
“父亲说,左家世代忠良,绝不做叛国通敌之事。但是,君命难违,以死明志。”
薛长平心里立即起了疑惑,若这是明志信,为何以这样隐晦的方式单独给自己的儿子。那样,面对世人和皇帝岂不是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还有,信中的“君命”。
是谁的命令。
太元帝大概是脑子没坏就不会下这种命令。
薛长平递回诗集:“你保存好吧。”
左明尘看她准备出去:“你去哪里?”
薛长平左手扶着门框,逆着光,爽朗笑道:“这里已经被乌汗的士兵保护起来了,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左明尘愣住:“乌汗?你——”
“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
说完只留个背影给再次陷入混乱的左明尘。
薛长平出门便直奔松雪如意。
虽然乌尓塞的士兵都俨然已占据了这座城池,但是并未限制抓捕这城中仅存的人,只因基本上全都是暴毙家中的城民。
魏元隐和周青阁正在客房内的窗前对弈。
门口守卫道:“公子,薛姑娘来找。”
“让她进来。”
“请坐。”魏元隐还是那一副淡然疏离的模样,只不过脸色较上次微微苍白了些。
薛长平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试探问了句:“你们,吃过城里的水吗?”
周青阁听完率先抢着答她:“怎么可能!这城外城内水源相通,你不知道,我见过上游有人还跳进河里洗澡,小爷我能吃人家洗澡水吗!”
薛长平松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放下,幸好不是。
说明城中投毒一事与他们无关,也索性他们还活着没有中招。
有时候,讲究下吃穿用度确实还有些令人意外的好处。
只不过,他们在这里住了许久,客栈里的人吃了水中了毒他们不应该没有察觉。
是没有察觉还是视而不见,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薛长平再开口,魏元隐问道:
“这城内的乌汗军是你放进来的?”
周青阁也好奇地看向薛长平。
“不是。”薛长平淡定无比,笑得真诚坦率。
虽说这事和她有关,但是城门确实不是她开的,所以就不算她放进来的。
这事,她只不过负责点了个火。
魏元隐落子,周青阁这下专注棋局,眉头微皱,似乎局面有些棘手。
“你为何留在这城内?”薛长平看向魏元隐问。
“找人。”魏元隐答。
“找谁?”
“该换我问了,你的玉佩还在吗?”魏元隐见周青阁还未落子,便看向薛长平。
短短几天,当初见她时那小姑娘的稚气天真在她身上似乎不可思议的消失了。
一点青稚地痕迹都再寻不到。
她的神情和周身的气质让人甚至可以忽略她的打扮与年纪,像是一位冷静的谋略家。
魏元隐垂眸声音微沉,略有深意,“看来,你回镇上的状况并不顺利。”
“玉佩还在。” 薛长平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他只坐在这屋中,但是,似乎无所不知。
“你到底在找谁?”
薛长平有些不耐,她不想绕无谓的圈子,上前一步,问的隐隐有些逼迫的架势。
魏元隐这下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管她压迫而来的提问,而是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
“跟我来。”
过了一会儿。
另一边的周青阁:“嘿!我知道怎么走了——”一抬头却发现方才还在一问一答的两人都没了踪影,“诶?人呢?”
魏元隐带着薛长平行至一间客房前,魏元隐笑意有些神秘,眼神示意她推门进去。
薛长平皱着眉,倒也不怕他要怎样,推门而进。
瞪大双眸,惊讶又惊喜。
床上正躺着她最想见到的人。
“二哥!”
霍灵山最终还是被魏元隐的人给找到了。
只是找到的时候浑身是血,伤势太重,到现在都没有醒。
魏元隐深深看了眼薛长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