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的像先贤妃,眉似卧蚕,眼如丹凤,细长又蕴藏着锐利。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平日里喜清净,鲜少与人走动,总给人一种孤傲清高之感,但待人接物又总是温和的。
南下治理饥荒回京邺后,南下的百姓还特意送来了百家感言信,圣上大悦给了靖渊王众多赏赐,他却只要了生母生前弹过的一座琵琶。
是以,人人皆称赞,靖渊王仁心孝心兼备,表率也。
范厉听闻这消息,心下却直道不好。他曾因欣赏这左家作风做派,和这左知政有过往来。左知政也有意支持他。范厉心里清楚,左知政不可能是主领叛国通敌的人。
那这件事,恐怕就是冲着他来的了。
范厉上前一步道:“父皇,前方探子有报,此次领兵乌汗军的乃是乌汗前首领的十五王子,乌尓塞。经一番探查发现此人不容小觑,手段了得,原先乌汗因六部内乱不必在意,但如今,此人不声不响平定六部,竟还打起了太元的主意。”
“儿臣请命,前往边塞一探此人虚实。”
太元帝闭眼颔首:“也好,这京中呆久了不如去沙场前线磨砺一番。”
“那你们兄弟二人就同去吧,给朕带回好消息。”
“儿臣遵旨。”太子道。
“臣遵旨。”靖渊王道。
退朝后。
范厉道:“皇兄此次南下治饥荒消瘦清减不少,这又立马要去北疆,孤让人送些上好的补品到皇兄府上,给皇兄好好补养下身子。”
范逸双手一抬:“谢太子殿下。”
“你我兄弟,不必多礼。眼下我们都要去北边,不知道四弟又跑去了哪里玩了。”
“他性子一向如此,父皇都管不住。”
范厉笑了笑:“也是,那孤先走一步。”
“恭送殿下。”
见太子落了单,左相这才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范厉点点头:“左相大人。”
“殿下领命去北边乃实属明智之举,犬子已为殿下打点好,殿下可放心前往。”
范厉闻言笑容里都带着几分真心,道:“有衍臣在,孤放心。”
“承蒙殿下厚爱。此番塞外人来扰,左都督突做此举,实属蹊跷,但殿下万不能让圣上因此事与您产生嫌隙。”
范厉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孤心里有数。此次亲自去也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为。”
“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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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大军。
“尉迟校尉一行还是没有消息吗?”尉迟林眉头微皱。
“回将军,没有。”
一旁的李知州听闻,道:“将军,不瞒您说,我在来时的路上就不曾看到尉迟校尉一行人,我还是抄近道赶来的。”
尉迟林笑笑:“是么?抄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大军的行兵路线?”
李知州:“这···这”
尉迟林平日里在妻儿面前是个慈眉善目的,一旦回到军中,则是铁血无情的将军。
“绑起来带下去,听侯审问。”
“尉迟将军,我可是给了我军大情报,你就这么对待功臣?我要——”
士兵直接将他的嘴堵了起来。
他尉迟林是老了,但是可不蠢,左知政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年间知会过,前脚通敌尚未查明,后脚有人赶着上报,未免时机也太巧了吧。
他现在担心的是尉迟芸昇,什么人敢截击太元军队,莫非是那些塞外人?
迟一时便危险一分。
尉迟林叫来副将:“休整结束,即刻启程,全速前行!”
“属下领命。”
······
尉迟芸昇跟着那求救女人一行马车渐行林深便发觉不对劲。
“停。”
马车一行见尉迟芸昇要识破,便不再伪装,一道锐利的哨声,突然从丛林中窜出无数的杀手前来围剿。
尉迟芸昇大喝:“突袭,全军防备。”
这一批杀手显然水平不低,上来就是要她尉迟芸昇的性命。
尉迟一把红银枪挡得住一时,但也招架不住前赴后继的精练杀手。
副队见势大喝:“保护校尉!”
士兵听令便团团将尉迟芸昇围在中间。
外层士兵本就行动略微迟缓,如此一来除了延缓时间白白牺牲将士性命,根本抵挡不住杀手轻便利落的截杀。
尉迟芸昇眼睁睁看着倒地的将士越来越多,双眼猩红:“听我令,全军撤退!我垫后!”
副队闻言高声道:“校尉!将军说我等誓死保卫您的安危!”
“这是军令!”
副队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