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歆故技重施,直接扑在钱氏怀里,哽咽着说:“桐姨,你真的把我当女儿吗?”
钱氏低头,看着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倔强模样,实在不忍心,可这个女儿,与整个郑家未来,孰轻孰重她是分得清楚的。
只能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玉歆乖,母亲先问问情况。”
“孙嬷嬷,去将人都叫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蒋玉歆含着眼泪,委屈巴巴看着钱氏:“母亲一定要还我清白。”
郑涵书看到她如此矫揉造作,恨不得孙嬷嬷赶快叫人来,好早点掀开她伪善的面具。
“哼,装模作样。”
蒋玉歆僵在那里,小鼻子一抽,整个人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落在郑涵书眼底,就是她做贼心虚,可钱氏知道,这次她是真伤心了。
看两人如此厚颜无耻,直接忽略刚才要休妻的话,决定借此机会,跟郑涵书划开界限:“如果此事我没错,相公你该当如何?”
见她旧事重提,郑涵书嘴角微微抽搐,随即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幕,斩钉截铁道:“那我便再也不提休妻之事,与你相敬如宾。”
为了展示自己大度,又道:“就算是你的错,我也不会休妻,只日后你我渭泾分明便是。”
蒋玉歆看到他那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自负样,就觉得反胃,却还得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望着他。
钱氏亲眼看到她神采是如何,从焕发到颓废的,好在没多久,儿媳妇眼神就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事态尽在她掌握中。
瞧这样子,应该是事出有因,钱氏暗地里松了口气,还有余地就好。
她现在只盼着老夫人回来,让她好好同涵书讲讲道理。
春桥院里,马嬷嬷正在处理伤口,听到夫人院里孙嬷嬷来了,果断叫停,直勾勾盯着干女儿。
“用你的手,使劲按我伤口。”
娇杏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冷汗瞬间打湿后背,她下不去手。
旁边的大夫经常出入大户人家,见惯了后宅阴私,恰逢家中老母重病,需要人参入药,当机立断,握紧马嬷嬷的手使劲往下撸。
马嬷嬷咬紧牙关,拼命不让自己叫喊出声。
等孙嬷嬷进来,看到的就是,大夫正在给一脸苍白的马嬷嬷上药场面,两只手上滴滴答答正在流血,顺着往下看,地上还有两大滩血。
就连周围的陈姨娘,柳儿两人也都面色惨白,见到此情此景,孙嬷嬷狠狠打了个寒战,没想到外表如莲花般纯洁的少夫人,背地里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亲自下令,并且看着婆子动手打人的林嬷嬷,看到马嬷嬷血刺忽呼啦的那双手,立刻用手捂住胸口。
陈姨娘轻描淡写,冲她扔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马嬷嬷立刻放下手,垂着眸子开始思索待会的说辞。
郑涵书撇了一眼那双手后,快速移开目光,看向蒋玉歆时,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吐出两个字:“恶毒。”
钱氏一个内宅妇人,掌家多年,惩罚下人,用得最多的也就是撵出去这个方法,看到这场景,差点没吐出来。
蒋玉歆愣了两秒,古代打人手板这么狠吗?
还是赵嬷嬷反应快,精准拉出打人的两个婆子立刻道:“二十板子能有这效果?”
“陈姨娘挨了三十个巴掌,也不过破了点油皮而已,在这陷害谁呢?”
人群中不知道谁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青莲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块,比她胳膊长不了多少的木板。
蒋玉歆看了一眼,油光锃亮,一看就没少盘。
钱氏又不傻,看着那块一尺来长的戒尺,也知道自己那傻儿子被算计了。
这种板子,她也挨过,根本打不出这样的效果。
郑涵书视线在陈姨娘脸上,与马嬷嬷手上来回切换,明白自己被骗后,面上涨得通红。
面对欺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握紧的拳头,表示他现在内心愤怒异常。
“既然你不想要这双手了,来人,直接将她手打烂。”
马嬷嬷以为只是让她来露个面,坐实少夫人打她的恶行,没想到事情竟闹到这步田地,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到郑涵书面前,开始哭:“少爷,老奴被打手板是事实,摔了一跤,伤到手也是事实啊!”
那大夫想拿钱,装着一副公道样站出来道:“肿胀的手摔伤后,确实会更严重些。”
娇杏脸上挂着泪珠,抓住郑涵书的衣袖:“少爷,妾身并没有骗您啊!”
蒋玉歆比谁都明白,在场谁最大,不哭不闹,冲着钱氏盈盈一拜:“求母亲还孩儿清白。”
在儿媳妇与马嬷嬷之间,钱氏毫不犹豫做出选择。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