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留影时不时地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从他身边走过,这些士兵见到他无不弯腰鞠躬,十分恭敬。
没有想到连西方魔教也落入朝廷之手了。白留影想着眉头紧蹙,虽然朝廷的士兵受过正统的训练,但西方魔教不至于如此不济,在短短三个时辰就被攻下。传闻这一任的西方魔教教主君子墨武功深不可测,那么这人又到哪里去了?是被万俟涵囚禁了吗?
白留影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烦心事。西方魔教如何与他无关,他来这里是找“孟云飞”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留影掂了掂水囊,已经空空如也,决定先去找水源,想必这偌大的西方魔教会有水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这里建立教坛了。
走了没多久,白留影就发现了一口井,井旁边坐满了朝廷的士兵,一边大口喝着水,一边闲聊。这些士兵一见到白留影顿时缄口不言,默默喝起水来。其中一个衣着与一般士兵不同的蓄着胡子的男子从地上起来,带着一脸笑向白留影走去。
“久闻神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
中年男子爽朗一笑,对着看上去比他年轻不少的白留影作揖道。
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宁可得罪阎王,也不能得罪白留影白神医”。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即使不在江湖,谁又能一辈子无忧无虑,长命百岁,这四百四病,保不准哪一天就染上什么疑难杂症。所以即使朝廷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名声极大的神医,有好几位王爷都把白神医奉为上宾。
“将军,不敢当。”
白留影虽说不敢当,但神情却是一副理所当然。
对面的将军也不介意白留影冷淡的反应,在场的谁不知道白留影脾气古怪?
“不知神医怎么会上这西方魔教来?”
将军笑眯眯地问道。
“不瞒将军,白某今日来这西方魔教是找一味罕见的药引子。这龙血树只生长在这一片沙漠之中,我要取的正是龙血树的液体龙血汁。没有想到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找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想着西方魔教就在附近便来此休息片刻。”
“原来如此,神医远道而来,辛苦了啊。”
将军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能让白留影来到不毛之地的人一定非富即贵。另外,他一个粗人除了战场上常用来止血的草药以外对这些“杂草”一概不知,什么龙血树、龙血汁的更是闻所未闻。
“将军,白某能否?”白留影对着将军扬了扬空扁的水囊,意思再明显不过。
“啊,这是自然的。”
将军包含歉意地说道,他挥了挥手示意一个士兵。站在将军后面的士兵快速地走到井旁,打了满满一桶水,拧了过来。
将军接过木桶,亲手替白留影的水囊装满了水,然后又给白留影倒了满满一碗水,有不少水撒了出来。
“白神医,不要客气。”
将军假咳几声,将水囊和那一碗水一同递了过去。
“多谢将军。”
白留影一只手接过水囊将它别在腰间,另一只手接过了那一碗水。他将那一碗水端至嘴边,刚想饮下,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他瞳孔蓦然放大,这味道很淡,寻常人是闻不出来的,但对于白留影——一个从小和□□打交道的人来说太嘛明显了。
在喝水之前,他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事先吞了一颗解毒丸,然后喝了碗里的水。喝完后,他将碗随手一扔,扔在了地上,陶瓷碗在地上滚了许久,只听咔嚓一声最后裂成了两半。
白留影将水囊也举起了起来,一凑近开口就能闻到那一股味道,他装作没事的样子又喝了一口。
将军也没在意,只当白留影是真的口渴了。
“那么,将军,白某就先告辞了。”
白留影在离开之前留心细致地查看了那一群人:那一名将军在白留影转身之前举起还剩下半桶水的水桶举起来大口喝起来,周边还有几个士兵哄笑着,而围坐在井边的那些士兵也是谈笑风生,几乎每个人都相当自然地喝了那水。
看来下毒的是西方魔教的人了,事情完全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在又走了不少路之后,白留影将水囊从腰间解下来,将水囊里的水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场恶战!他脑海里闪过刚才那些士兵年轻喜悦的脸,莫名的惆怅,他见过太多的杀戮了。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江湖之中到处都是纷争。他只是一个人,不是神,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有水声流过!
白留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这一路上途径过三座大殿,两个花园,一片石林,来到了这个偏僻的角落。
沙漠的燥热的天气让白留影看上去略微疲惫,汗水打湿了他脸颊的头发,白色的长袍沾染了不少黄色的沙砾。
眼前是一个怪异的石窟,石窟前那几株茂盛的百岁兰突兀地站立在那里,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