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安感觉很昏,迷迷糊糊的,在某个很颠簸,很摇晃的地方。
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是被套在一个袋子里。
麻袋?
她皱眉,想要呼救喊叫,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是怎么了,她失声了?
她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被晃得吐出来了,喉咙口一阵恶心。
耳边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你说这苏家夫人和姗小姐可真是做得出啊,大半夜的让我们把人沉潭,可惜了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听说连她那位快结婚的未婚夫,都没尝过她滋味呢。”
“这么说起来,难道她还是个处?”
“你听说没,这个听上去三贞九烈的苏家大小姐,三天前被丁家那位小少爷捉奸在床的。”
“原来是个闷骚啊?”
“可不是吗?”
“可惜了,这么个漂亮的美女,就生生给浪费了,你说打死她做什么,先让我们哥俩尝尝鲜多好?”
“她活着的时候,床上肯定骚得很……”
污言秽语,一声声传入苏陌安的耳中,让她愈发觉得恶心了起来。
想吐。
呕……
“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外面的某个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好……好像没有。”
呕……
“啊,
诈尸了!”
苏陌安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狠狠砸在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艹!
她想爆粗口。
“叫什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抛尸的吗?”
抛尸?
人家以为她是尸体?
“快快,快丢海里,不关我们的事!”男人念念叨叨,“都是安家夫人和二小姐叫我们在很做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你有怪莫怪,要报仇记得去找她们啊!”
“哗啦!”苏陌安耳边传来清晰的水声,然后便有漫天遍野的水从身体各个部位淹了过来。
是海水……
槟城沿海,她被丢进了海里。
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一生的遭遇,可是苏陌安没有,她只看到了三天前。
那天月黑风高,她刚满十八岁。
爸爸说,要给她开个成年派对。
可十八岁的生日,却是她最黑暗的日子。
那个男人,她甚至没有记清楚他的脸,就这样糊里糊涂上了他的床。
她的记忆有些迷糊,但却清晰记得那疼痛。
撕裂的礼服,黑色的西服,两件衣服落在地上的时候,灯光就灭了。
黑暗中,她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
她并不怪那个男人,他们都是被人下了药的,不是他,也
会是其他男人,有人想要整她,总归是需要有人来做这件事的。
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么多年的痴恋,而最想害她的人,竟然是那个她心心念念最想要嫁的男人。
她最爱的人,都想要她死。
她短短只有十八年的人生,仿佛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若不死……
苏陌安猛地清醒过来,不,她不能死,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未到绝境,她绝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有希望!
七年后,槟城国际机场。
安子沫从行李架上拖下自己的两件行李,放到行李车上。
刚松口气,就听到奶声奶气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安安,你又丢下我不管了?!”
然后,就看到一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小豆包拖着一个比他人还要高的大书包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安子沫身边。
那小男孩圆乎乎的脸蛋,白嫩白嫩的皮肤,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乌溜溜地转。
周围的旅客投来注目礼,这么漂亮的小男孩,这个成年女人却把他当苦力使?
因为小豆包叫她“安安”,所以他们还不敢肯定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仔细看的话,似乎
眉宇之间长得有一两分相似。
但是不管怎么样,一个成年女性,都不应该这么对这个过分漂亮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实在漂亮得让人心疼。
安子沫心中翻个大白眼,又来了。
这小包子就知道顶着自己那张脸招摇撞骗,给自己惹来无数仇视的目光,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她很有可能被机场大爷大妈就地以虐待儿童罪扭送当地警察局的。
“对不起,自从你妈带着我爸卷了财产一走了之以后,我就带着你满世界一边工作一边找他们,辛苦你了,还要帮我拿东西。”她眼圈都红了,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