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后,莫悠悠拎着东西,哼着歌,蹦蹦跳跳往房间里跑。
刚一开门,她冷不丁就与陆夜沉撞了个面对面。
“……你这是回来又准备出去吗?”
莫悠悠看陆夜沉好像很着急有事要出去的样子,便侧身帮他将门展开。
陆夜沉点点头,系好媳妇的纽扣,转过身,严肃地对莫悠悠说:“今天警方已经决定将那天伤害你的人正式移交检方处理了。相信检方很快就会批准逮捕。我去警局看看。”
“等等——”莫悠悠怔了怔见陆夜沉转身要走,立刻上前拉住他,“那警方有没有说过对方为什么突然对你下手?”
陆夜沉深吸一口气,蹙额:
“是因为不忿。前段时间他家里老人因为在工地干活被砸伤,包工头不给按工伤处理,他想讨个公道也被赶出门,最后导致治疗不及时,老人成了植物人,所以他很痛恨我们这种生意人。”
莫悠悠淡淡‘哦’了声:“那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过去。我想当面和那人聊聊。毕竟,我才是受伤的当事人嘛。”
陆夜沉不解:“你和这种反社会人格有什么可聊的?”
“你别这么早给人扣帽子好不好?要真
是反社会人格,老早就爆发了吧。”
莫悠悠并不愿意和罪犯共情,但此人的经历让她实在忍不住有些同情。
陆夜沉勾唇笑了笑,抬手揉揉莫悠悠的头:“怎么?和凶犯共情,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你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莫悠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上前拉住他的手,“带我去吧,我就是想让他当面和我道个歉,不然我这心里老是一直有阴影。”
陆夜沉低眸看了眼莫悠悠那条受伤的手臂,旋即点点头:“好吧。就带你去。”
两个上了车,一路上,彼此之间都有些沉默。
莫悠悠不停地回忆自己从小到大的那些邻居,大家都是在很努力地生活,但却好像总是被生活所欺骗。他们满腹希望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最后却总会遭到不公正的待遇,日复一日被磨着棱角。
大部分人久而久之被磨得失去自我,学会了圆滑处世。剩下一部分彻底被逼疯的,就像之前伤她的那个人一样,想要举起屠刀,行将就错,任由自己迈入深渊。
“别想太多了。”快到警局门口时,陆夜沉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莫悠悠的手,“一会儿跟着我,不要紧张,知
道吗?”
莫悠悠抿了抿唇,沉沉‘嗯’了声,点点头。
两人和警察道明了今天来此的用意,警察和自己的领导商议了一下后,决定给陆夜沉和莫悠悠一些时间,让他们去探视室见一见这个罪犯。
陆夜沉领着莫悠悠推门走入探视室,莫悠悠往里面扫了一眼,就见一个神情疲倦,毫无生气的男人此时正瘫软在审讯椅子上,四肢朝外,对他们的进入丝毫没反应。
“刘为。”警察喊了声男人的名字,让他抬起头来,“受害者有话想和你说,抬起头来,别萎靡不振的。”
刘为抬起双手抹了把脏兮兮的脸,稍微挺直一下脊背,不满地看着陆夜沉:“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陆夜沉示意民警离开这里。
民警想了想,点点头,转身离开。
刘为狐疑地看着陆夜沉:“你们这是做什么?”
陆夜沉眯眸打量刘为,他发现,自从他们进入这个门之后,这个刘为一眼都没有看莫悠悠。
是因为愧疚吗?
“我想和你聊聊。”莫悠悠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见刘为并没有因为自己说话而抬眼看自己,狐疑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敢看
我?”
刘为飞快地眨眨眼:“我不想和你一个姑娘家说话。你出去。”
莫悠悠闻言,冷哼一声:“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刘先生,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听你诚恳地和我道一声歉,说一说为什么要害我的前因后果,仅此而已。”
刘为瞪大眼睛:“我不是害你,谁让你个女娃去挡刀的?我是想杀你身边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杀?”莫悠悠眯了眯眸子,“那你现在可有反悔?”
刘为不吭声,别开目光,不去看莫悠悠。
顿了顿,莫悠悠又说:“你家里人还在医院住院,你真的打算在牢里待一辈子,对他不闻不问吗?”
“不用你操心。”刘为垂下脑袋,“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你叫我能怎么办?当初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全是落井下石的人,没有一个肯站出来。”
陆夜沉沉了口气:“为什么当初不找警方介入?”
刘为抬起恶狠狠的眼,怒目瞪着陆夜沉: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资本家的套路吗?我们村子里就有人一直闹,但是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被法官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