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敖沉吟了片刻，忽地缓缓勾起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
“听潮，丫头，恭喜你们，吃了那么多苦，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谢谢您，公爵阁下。”
慕轻棠起身走到卓老面前，深深鞠下一躬。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老公爵鼻子涌上酸楚，心脏剧烈地悸动起来。
“孩子，我并没做什么，你不必如此。”向来倨傲的卓氏掌门人竟然起身亲自搀扶慕轻棠。
“不，您为我们做了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成全。”
慕轻棠璀然的眸里含着泪光，她此刻和卓敖心中的感受是一样的。
只是一老一小都默契地没有表露得太明显。
“唉，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不过
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修成正果，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卓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慕轻棠坐在他旁边。
慕轻棠受宠若惊，一动都不敢动，只向顾听潮投去求助的目光。
男人温柔地点了点头，她才忐忑地坐在卓敖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位传说中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他在斐国国民心中是功勋元老，甚至是高于四大家族的存在。
八十岁高龄的老人了，却仍然神目如电，精神矍铄，他年轻时该是怎样风华冠世的人物啊。
“丫头，上次见了你我就很喜欢你，觉得跟你很投缘。以后……你能常来跟我作伴吗？”卓敖语气随和地问。
“我……可以吗？”慕轻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啊，你以为我老糊涂啦，开始胡诌八咧啦？”
“那、那倒没有……”慕轻棠薄薄的脸皮又红了。
“我一会儿让阿问给你一张通行证……算了，不用费那个劲，一会儿我把你的照片给整个将军府的警卫员传看下去，从今以后你的脸就是通行证。将军府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
卓敖细细端详着慕轻棠如花似玉的俏脸。
虽然慕轻棠整过容，但眼睛却始终没有动过，还和曾经一模一样。
明澈、纯粹、干净……哪怕泥沙俱下也遮挡不住这双水晶折射而出的夺目光芒。
他的小孙女阿诗，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哪怕他和慕轻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也愿意常常看到这个姑娘，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阿诗，孤单了太久，他太需要一个心里寄托了。
慕轻棠被老公爵看得难为情，有些手足无措了。
“丫头，下次来，再给我带点儿你做的小兔子糕点，好不好？”
“只要您喜欢，我常常做给您吃，就怕您吃腻了……”
“不会的。”卓敖喉结滚了滚，有点想哭，“我能吃一辈子。”
……
慕轻棠陪老人家聊天，两人一见如故，谈笑风生。
顾听潮和丁问抽身去院子站一会儿，丁问拿出烟递给他，男人笑着拒绝了。
“轻棠不喜欢烟味，而且回去我还想抱孩子，有烟味不好。”
“你还真是马不停蹄想当爹。”丁问叼着烟冷嗤一声。
“是啊，做梦都想。当后爹我也高兴。”顾听潮脸上喜滋滋。
“顾听潮，你应该很早就认识慕小姐了吧？”
男人眨了眨桃花眼，一脸莫名，“怎么突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