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栅栏对视了许久,许非凡咬着牙道:“那又如何?你告诉我什么叫拐卖?我们许家什么时候拐卖妇女了?”
“你心里有数。”厉夜廷冷冷回道。
许非凡这时脑子忽然反应了过来,厉夜廷指的压根不是前天在厉家的事情。
“你该不是以为唯一要去基地?”许非凡紧皱着眉头立刻咄咄逼人反问道。
厉夜廷微微眯了下眸。
“要不然说你头脑简单呢!”许非凡嗤笑了声:“她假如要走,昨天早上就跟我爸一块儿走了!”
许非凡这两句话,几乎一下点醒了厉夜廷。
他瞬间怔在了原地。
是啊,倘若乔唯一已经做下
决定,许安沉昨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怎么没带乔唯一一块儿走?
他回头,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眼。
“她确实在睡觉,信不信由你。”厉夜廷说完,转身关了门,任凭许非凡继续在外面气急败坏地骂人。
重新端着粥上楼的时候,乔唯一果然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乔唯一就是个聋子,就算是昏迷着的,也被许非凡给吵醒了。
刚才他们说的话,她都已经听到了。
厉夜廷朝她看了眼,默不作声拖了张椅子,坐到了床边。
乔唯一当他不存在似的,疲惫地闭了闭眼。
她浑身都是软的,没有力气,连动根手指
都觉得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也不想继续跟厉夜廷吵了,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厉夜廷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将手上的粥碗轻轻搁到了床头柜上,起身靠近她。
乔唯一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头,似乎对他即将而来的触碰觉得厌恶。
厉夜廷手伸到一半,僵了下。
随后,又继续刚才的动作,从边上抽了个多余的枕头过来,扶起乔唯一的肩膀,垫在了乔唯一肩下,让她头能高一些,待会儿吃东西方便些。
乔唯一任由他摆弄。
厉夜廷做好了一切,又捧起粥碗,将椅子拖得离她更近了些,轻轻吹了下热粥,将勺子
递到乔唯一嘴边。
乔唯一几乎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进食,闻见白粥裹着肉松的香气,饿到胃都有些不自觉在抽搐。
她沉默了几秒,还是张开嘴,将粥含进口中。
粥的温度刚好,略微有点儿烫,很快的,一碗粥便见了底。
“饱了?”厉夜廷将碗搁到一旁,帮乔唯一擦了下嘴角,轻声问她:“还想不想吃什么?”
乔唯一没作声,翻了个身,背对向了厉夜廷,昨天他的索取无度,加上高烧导致的全身酸软和头晕疲惫,让她坐一会儿都吃力难受。
厉夜廷静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眼,乔唯一长时间没有进食,第一顿确实不宜
吃得过多,他没有再逼迫,起身,无声将端上来的剩余的粥吃了个干净,将碗筷收拾好了。
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乔唯一,乔唯一闭着眼睛,似乎是又睡着了。
他悄无声息将门带上,没有再打扰她休息。
下楼的时候,无忧正站在楼梯口处,朝他微微低了下头。
“许非凡已经走了。”
“嗯。”厉夜廷将碗筷丢进了洗碗机,不紧不慢往腰上系了围裙,拿起一旁火腿切了起来,打算吊个高汤,给乔唯一准备下一顿晚餐。
“许家那边也打听清楚了,许安沉确实也没有要带走小姐的意思。”无忧跟到厨房门口,继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