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见连出两条建议的谢幺仍旧在座位上优哉悠哉的,顿时玩心大起,笑着问道:“季安兄真不愧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人,挥手间将我军内部的大小事务分析的清清楚楚,安排的明明白白,只是不知季安兄此时腹内可还有良谋啊?也一并说出来,我等洗耳恭听嘛!”
谢幺听罢,也不恼火,笑着对孙策说:“伯符知我,幺正欲给主公讲述长期的战略发展计划,你有此一问,幺正可试言之。”
帐内众人虽然听不懂谢幺这一连串的现代词语,但是拆开却是能听懂的,听到谢幺要讲的东西这么严肃郑重,全部闭上了嘴巴,睁大了眼睛盯着谢幺,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细节。
孙坚见谢幺对自己的家业如此上心,心下也是感动万分,连忙站起身来走到谢幺面前一把把住他的手臂,眼中似有点点泪光闪烁,感激涕零的说道:“军师不辞辛劳为坚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坚铭感五内,日后坚若有登高出头之日,定然不会辜负委屈了军师!”
谢幺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孙坚,想着孙坚往日得有多被士族瞧不起,这刚得了个‘狗头’军师,还没来得及检验成分呢,三言两语就被折服了,就开始画大饼许宏愿了。
虽然心里吐槽孙坚有点太过于折节了,但谢幺仍旧是十分感动的,毕竟要在原来那个世界他所从事过的那些工作,别说老板对你这么客气了,你但凡敢提涨一百块工资,老板能提着刀跟你打起来。
谢幺看气氛差不多了,也不托大,赶忙扶住孙坚,恭敬的说道:“主公言重,幺不过动动嘴皮,投机取巧罢了。真正去执行去完成这些事的还是主公账下的忠臣良将,幺不敢居功。”
孙坚还想要再摆一摆折节下士的姿态,这时候孙策终于忍不住了:“父亲,差不多可以了,快让军师说说到底是何良策吧,大家都等着呢!”
孙坚摆头看向谢幺,正想要说些替孙策道歉的话,却被谢幺摇头示意无需多言,只好转而说道:“那便请军师赐教!”
“赐教不敢,只不过是幺的区区拙见罢了。”
谢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终于算是过了这一场礼贤下士的戏码。
喝完茶后谢幺走到地图的前方,望着地图出声道:“以我之见,我军未来的挑战不在江南,而在江北;江北与我军相近之地,以荆州牧刘表为主,南阳太守袁术为次。”
谢幺说完这一句,两指轻点地图上的襄阳与南阳两地,还好他穿越之前游戏设置是简体中文,所以这世界用的也是简体字,所以他很轻松的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两个地方,要是用的是英文他都不敢想这世界有多魔幻
指出两个地方之后,谢幺继续说道:“南阳远,而江夏近,如今江夏太守黄祖是刘表的铁杆心腹,此人在江夏磨刀霍霍张牙舞爪,日后必然会入侵江南我部。此人作此态势,必然有刘表示意,所以刘表对我军也是敌意大于善意,故而我军接下来的目标敌人就是荆州牧刘表刘景升!”
孙坚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昔日关东联军共讨董贼,盟主袁绍向刘表多次发出邀请,刘表身为汉室宗亲,见汉室危亡视若不见,反倒对董贼的安排言听计从,此事可见得刘表此人与我并非一路。而后我军撤离江陵时,刘表也曾率部多次窥探,若不是见我军建制完整、军容整齐,恐怕我们已经葬身长江鱼腹之中了!”
程普也站出来说道:“早知要打刘表,我们就不该撤离江陵,就在江陵招兵买马,等着跟他决一死战!”
“不可!”
程普这一句话,引来了帐内四人的全票反对。
孙坚对着程普说出了他反对的理由:“德谋啊,战事不能只虑胜不虑败。若我军胜了还好,或许能占据襄阳,可刘表也非庸弱之辈,其麾下亦有精兵良将,到时候必然是惨胜,到那时就算能占据襄阳,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拥有一战之力,而襄阳周围还有袁术虎视眈眈,在关东联军时袁公路就对我们颇有苛待,若真到了我们虚弱的时候,必定会被他吞并啊!”
黄盖的理由是:“江陵城破墙矮,尚未修葺,防守不利只能野战。刘表的军队多少是地处中原,而我们则多是南方来的,若是陆战恐怕不利。”
孙策则更简单:“要打刘表还不如去打董卓呢,打赢董卓还能进长安抢一把!长安不比襄阳富庶吗。”
谢幺则指向地图,告诉大家不能在江陵打的理由:“诸位且看,这是江陵,这是华容,这是江夏,若我们在江陵跟刘表开战,那就会四面受敌,而刘表的藩属蔡瑁黄祖会快速前来支援,到时候我们以少打多,胜算难测。
而若在江南打,刘表劳师远征,必然兵疲意阻,我们只需要找一处适合伏击的地方以逸待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那时我军胜算便能有六成。
得胜便能重挫其主力,而后腾出手来收拾他的附庸藩属,剪其羽翼,断其胫骨掌握这场战争中的主动权。若不胜,也能稳步退回长沙整顿兵马、依城而守,本土作战则我军坐拥天时地利人和,依然有很大机会战胜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