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南阳的袁术,收到袁家内线传来情报,说是:孙坚擅杀刘表使节,拒不承认手里有玉玺,刘表一怒之下准备发兵南下,讨伐孙坚了。
收到消息的袁术正在府衙大堂议事,听完自得地点点头,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孙文台还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啊,念着昔日合作的旧情,不肯偏向刘表而是偏向我啊!来人,拿纸笔来!”不要问为什么大家都用竹简和布帛,袁术用得起纸张,因为对于实力雄厚的袁家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待下人拿来纸笔,他又让旁边超出他目前能使用的侍从规格的阉侍磨墨,等到阉侍将上好的隃麋松烟墨磨开了,他才放下手中的蜜水,说道:“我说,你写,写完之后找人交给孙文台,明白了吗?”阉侍连忙点头。
袁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好兄弟孙文台,上次洛阳一别,已有数年未见了,听闻你最近在长沙是打出了赫赫威名,江南各地无不闻风丧胆,在此我先祝贺你了。但是我听闻有传言,说你私藏玉玺,作为兄弟我就要说你几句了,玉玺这种东西是你能把握得住的吗?你的出身太卑微,官职太低下,所作所为太过暴戾,名声又太过凶残,怎么看你都不是一个适合保管传国玉玺的好人选。”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话后,袁术端起杯子喝一口蜜水,继续说道:“不过兄弟我作为袁家嫡子,当前的汝南袁氏家主,未来的天命之主,替朝廷保管这块传国玉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你肯带着玉玺前来找我,我们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而且兄弟我一定给你在朝廷里安排一个令你满意的位置,让你在我袁家的庇佑下享尽荣华富贵,甚至位至三公都并非没有可能啊!”说完挥挥手,让写完的阉侍下去打包找人传信了。
阉侍走后,袁术看着堂下的文武,洋洋得意地说道:“诸位爱卿,我这步棋下的如何啊?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玉玺和孙坚这员大将,袁家就该在我手里再次伟大啊!”
下面的主簿阎象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说道:“主公容禀,您这语气和言论不把孙坚激怒向我们发难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怎么还能幻想着他带着宝物来向您投降呢?您现在还是找点实际的事情做吧!”
袁术不高兴的把杯子往桌案上一拍,杯中蜜水被撒的到处都是,闷闷不乐地说道:“那阎公倒是说说什么是实际的事情啊!”
阎象也不生气,回答袁术道:“主公,现在您的家乡汝南仍在黄巾军何仪手里,您不去想着打回家乡守护袁家祖地和乡亲们反而去考虑虚无缥缈的玉玺和桀骜不驯的孙坚,这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呢?”
袁术听完,觉得有道理,让旁边的侍女再去打一杯蜜水来,继续不死心地问道:“难道我如此精密英明的谋划就全无半点可能实现?”
阎象不耐其烦地劝道:“主公啊!孙坚是什么人,您比我更清楚,他的野心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若是个心里有朝廷的人,为什么不去交给有着汉室宗亲身份、现在任职荆州牧的他顶头上司刘表呢?他与刘表开战,就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他既不会承认自己拿了玉玺,也是谁都不可能从他手里拿走玉玺啊!”
袁术点点头,拿过侍女递上来的蜜水,顺便揩了一把油。喝了一口蜜水之后,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刚才是不是说到了刘表与孙坚开战?那这是不是说明襄阳空虚?刘表这老倌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机夺了襄阳,我也来做一做荆州牧?”
摊上这么一个主公,阎象已经心累的不想说话了,偏过头去用眼神示意长史杨弘出来劝劝。杨弘得到示意,站出来行礼后说道:“启禀主公,如今我们并不知道刘表是否已经南下与孙坚交战,如果冒然进攻襄阳,恐怕会让刘表快速回防与城中守军夹击我们,使我们腹背受敌。况且南边尚有蔡瑁黄祖两个刘表的附庸从旁协助,恐怕我等会大败而回啊!”
袁术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们就是纯粹在反对我!”
杨弘怕袁术一意孤行乱来,连忙补救道:“主公,稍安勿躁,且听我给您分析。无论您想进攻襄阳还是反攻汝南,都必须经过新野,不如您亲率一直大军屯驻新野,一边准备进攻汝南驱逐黄巾,一边打听刘表大军到哪了,等到消息确定后,再看襄阳城或者汝南黄巾的情况决定向那边出兵,您意下如何?”
“好!杨大将说的极是啊!就由你做我的副将,张承为随军军师,即刻下去准备,择日出发新野!”袁术听到杨弘愿意支持他的意见,高兴地将杯中蜜水一饮而尽,然后拍板做下决定。定下来屯兵新野的决定后,袁术便宣布散会了,临走之时还不忘将刚才揩完油的侍女一起拖走。而在后堂的冯夫人看见袁术荒唐的一幕,心底发出无声的叹息,转念又想到那门未成的亲事,不知道自己和女儿的将来是何去何从。
这头正在备战刘表的孙坚收到了袁术的来信,哂然一笑,对着送信的信使说道:“他袁公路是想瞎了心,我哪里来的玉玺,你回去告诉他,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玉玺,他想要的话,就亲自过来看看,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