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就能来周府学医了。”
方才站在周府门外的绮,还在为络担忧着,毕竟她们人生地不熟的,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惹是生非的。
若不是沈仲牧那小子站在她身边拉着她,或许下一刻,她就能冲进人群中,将自家妹妹护在身后。
鲁莽的情绪冲上心头,一时也顾及不了这么多。
还是沈仲牧的提请,绮才能渐渐冷静下来,认真看着前方的情况。
直到看到络平安无事的从周府走出来,她这才将悬挂已久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她佯装怒气,娇嗔道:“平日里看你便稳重不少,怎的一来到上京,你就开始鲁莽行事。”
“姐姐,你就饶了我罢,明日还要再来周府呢。。”络抬起可怜兮兮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绮。
在络走到周府之前,绮就已经耳提命面让她能拜周焕生为师学习医术,这也是她们姐妹千里迢迢从东羌来到上京的目的。
可惜她们来晚了一步,十日前,周府的报名便已经截止了。
若是想今年能进周府,恐怕一般的路子是行不通了。
所以聪慧的络便来了一个险招。
她原本只是走个过场,想着若是周府比试结束了,自己也能给绮一个交代,便欣欣然去了。
可那个世家模样的公子,仿佛看到络孤家寡人一个,觉得她好欺负,便出言侮辱。
若是平日里,她也不曾放在心上,便是听听就过去了。
唯独今日不同,她不愿自己的医术,因为自己是个姑娘家就要被受贬低。
所以她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痒蛊,本意也只是为了教训他一番。
没想到弄巧成拙,竟然能被周焕生给看重,并且让她在明日参加第三场比试。
想到这里,她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周府内第二场比试已然结束,只有五人得了晋升的名额,周焕生看着这五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忽然又想起了,傍晚时那个着银饰的女子,只觉得有趣极了。
加上她,便有了六位可以参加第三场比试的人。
他对于明日已经迫不及待了。
夜幕降临,周府中所有外来人都被清空了。
唯独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脸颊已经肿起,活像一块发面馒头,露出一双眯成缝的眼睛,在侍卫的搀扶下慢慢朝回家路上走去。
络洒的那瓶粉末直接将他给蛰的面目全非,若不是身边有侍卫扶着,恐怕他回家都成了问题。
此人名何尧章是上京县令之子,自小金银窝里堆出来的浪荡子,这几日又生了几分旁的念头。因着是老县令的独子,家中人未免溺爱了些,便是张口要星星,他何县令也不敢摘月亮给他。
时间长了,何尧章也成了上京顶顶有名的大人物,谁人不知他身后有个做县令的爹,一手遮能起半边天。
何尧章此人虽身材魁梧,五官端正,可做事却是极为阴狠,今日络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日后他定要找补回来,比之今日,狠毒十倍不止。
想到这里,他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却发觉此时连手指头都肿了起来,活像是发黑了的藕节盘踞在他的手上,张不开,合不了。
扶着何尧章的侍卫小心翼翼道:“主子,您的脖颈……”,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此时何尧章的皮肤开始急剧膨胀,如鼓了气的青蛙,只怕是随手捏跟绣花针,用力一戳就能将他给戳爆炸。
周身的衣物本就因为挠痒给脱去了外衫,只着了一件里衣在身上。
如今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了起来,宽大的衣衫早就不能满足何尧章的身体,只能将他勒的紫红紫红的,看起来触目惊心,若是此时不再给他褪去衣衫,恐怕他将被这些衣物给紧紧勒死。
何尧章走投无路,一脸难为情的踌躇着。
一面是生死,一面是尊严。
即使他再浪荡也是个知羞耻、活生生的人。
他的内心在狠狠的拉锯,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刃悬挂在项上,撕扯着他的尊严。
这一刻他想着便是如此死去也是极好的,可他的本能却在拼命地抵住领口,企图换取半分可以喘息的空间。
直到领口将脖颈生生勒了进去,让他本就肿胀的脑袋,慢慢变成了淡紫色。
他伸手一颗颗地解开自身衣物,这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可他的心却在忍受着煎熬,他无法忍受自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如此失礼,甚至衣不蔽体。
这与那丧家之犬有何分别,想到此处他目露凶光,恨不得将络扒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
何尧章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的手无意识地搭在里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