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微微颤抖。
她心中已将所学医术都刻在了脑海里,用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略微沉吟了片刻,便手脚利落地从自身的背篓中翻出所用工具。
泛了白花的盒子此时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色朦胧的弧度,从远远看过去,白的如雪似雾。
随着最后一针扎入体内,络抬手抹掉了额头上的薄汗,她自信地抬起右手,让台上坐着的周焕生开始检查。
周焕生的眼神早就围着络了,从她拿出银盒,周焕生就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接近他,其实半点医术都不会。
可直到自己亲眼看到她将银针扎进病人的穴位中时,才将自己的怀疑给推翻。
接下来的每一针都让他惊讶,这是上京没有的专属于络的家乡。
看似每一针都平平无奇,可一气呵成的扎出来之后,可以暂时稳住病人的病情。若是能长久的针灸下去,不出十日,病人就能痊愈。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周焕生检查完之后,还会有另外三明医术精湛的周氏旁支检查,若得四人中,半数以上通过,便能拜师于周焕生,得周氏医术。
周焕生轻轻点头,示意另外三名旁支的家主去检查。
直到三人都点了头之后,络就能拜师于周氏。
其余五人也略有天资,皆被收录于周焕生门下。
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众人都送了一口气,唯独周焕生提醒道:“你们不必称呼我为师父,毕竟我只是将周氏医术借与你们看。”
没来由的一句话,反倒让络是松了一口气,刚好她也不想称呼这个变化多端的男子为师父。
日子一天一天似流水般悄无声息的淌过,络每日得了空总会第一个跑到藏书楼,翻看着医术。
彼时绮早就随着沈仲牧仗剑走天涯,四处惩恶扬善。
独剩下络孤身一人在周府,守着满室的医术,查阅、翻看、记录。
而她那几个师兄弟,求知若渴,总要将周焕生围在角落里,询问他医术造诣。
久而久之众人也就摸清这个师父的秉性,看似像个刺猬一般,外表冷酷,若是能说上两句话,恐怕都会被他给冷死。等到实际接触时,你才会发现这个师父极为傲娇。
也不似外边传的那样,不近人情,相反他很随和。
不过此时被围在中间的周焕生,正在瑟瑟发抖,四周涌上来的徒弟差点没有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他摆出一幅师父的架势,却还是吓不退这些人,索性便耐着性子将今日的的问题都回答完。
窗外已经到了月上中天,他频频看向窗外,终于有一个身量不高,老实憨厚的徒弟,询问道:“先生,您还有事?”
废话,你才看出来。周焕生一向毒舌,此刻却故作沉稳的轻咳了一声,道:“我房中还有几幅药方要写,你们便先回去罢。”
到此时,便是不用提醒,他们也已经懂了几分。
便纷纷行了礼,朝屋外走去。
说是有药方,无非就是他用来搪塞的托词。等明日他定要寻一个安静的地方,想到这里,周焕生往回走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第二日,天还未亮,络便早早地来到了藏书楼,手刚抚上门把手,就感觉到一阵松快,似乎是没有落锁。
不对,明明昨晚她走时是落了锁的,莫非是有其他人?络的神情带着几分谨慎。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大门,朝里走去,愣是把一楼所有有藏书的地方都走遍了,都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踪迹。
络的目光扫过那阶台阶,随即便抬步朝二楼走去。
二楼是整个藏书楼的重地,里面存放了许多自周府坐落时的医书,虽说都是一些古方子,却是上一届老家主的心头好。
可惜自周焕生接手周府后,就很少来藏书楼,更遑论到二楼了。
想到这,络向上走的步伐更加坚定了。
她穿过盘踞的楼梯,从交错的古籍医书中慢慢走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师父周焕生的睡颜。
是的,她方才还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师父不会来到藏书楼,此刻却能看到师父的睡颜。
恐怕是一夜未睡吧,思及此,络轻声向前走去,想去扫一眼他看得医书名字,说不定能学到些什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络的身子微微前倾,原本总爱佩戴银铃的手腕,此时只留下一条五彩斑斓的小彩绳,显现出几分的俏皮。
她的几缕发丝调皮地顺着肩头慢慢滑落,融入了周焕生的乌发中。
纤纤玉手正翻弄着他手中的书籍,还未拿出来时,周焕生便似有所感地睁开了双眸,长睫带起几分朦胧的阴影。
扫在络的手腕上,丝丝缕缕的痒意顺着皮肤蔓延至周身。
周换上声音喑哑道:“你,觊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