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做了个梦。
梦里,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的很瘦,嶙峋的骨头咯得她后背生疼。
她张嘴说了什么,那个人死死的抱着她,让她不要睡,又说别害怕,他陪着她。
声音隔得很远,像是蒙着一层鼓皮,嗡嗡的听不真切,却又莫名的让人安心。
景初努力睁眼,想要看清他的脸。
一开始,那像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孩子,但渐渐的,脸变得清晰后,蓦地变成了厉行止的脸。
景初被惊得一下子就从梦中跌出来,眨了眨眼,那些片段迅速消散在她脑海中,等她听清不断震动的声音来自手机时,梦就全都忘光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的肌肉也酸痛,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烧。
“喂……”
一开口,声音沙哑,喉咙又干又疼。
“……初初,你感冒了?”
景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是她哥。
“有点。”
黎竞衡的声音一下就严肃起来,“在家吗?我去接你,去医院看看。”
听到“家”这个字,景初混沌的大脑陡然清醒。
她现在人还在酒店,昨晚的事情她不想让她哥知道。
涉及到原书男女主,她不想把他拖下水。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当时那种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厉行止。
“不用去医院,就是小感冒,我已经吃了药了。”
黎竞衡这才稍稍放心,转而提起昨晚的事情。
“对不起,昨晚我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没能顾上你。怎么样,和姑父的见面还顺利吗?”
想到昨晚和她爸谈话时获取到的信息,景初脸色凝重,嘴上语气却很轻松。
“嗯,我爸说了我两句,我好好跟他道歉了。不过我们也没能在一块儿待太久,他还有事要飞国外。”
黎竞衡当然知道他飞国外,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叮嘱她注意休息,就要挂电话。
“等下。”景初有些在意他说的话,“哥,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公司里有些小乱子,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
他这么一说,景初也不好再追问。
挂了电话,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上午十点半。
掀开被子下床,她正准备去洗漱,就见床头放着一个保温盒,上头贴着便利签。
——夏姨特意给你熬的开胃粥,记得吃。我明天回来,到时见一面。
落款是厉行止的名字。
字体遒劲有力,乍看平和,然而每一笔都隐隐透
着杀伐锐气,就和他的人一样。
景初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心尖泛起甜意,又被她抿直了唇线压下去。
洗漱完喝了粥,头晕好了些,但是还是低烧。
昨晚医生留下了体温计,她给自己量了下,376c。
还是得吃药。
景初苦着一张脸,勉强吃了药,换了衣服打算去退房,转念一想,房间是厉行止的,她这么大剌剌的去前台退房,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想想自己本来就不太乐观的名声,她给肖林发了消息,又转了房费过去。
全程没有联系过厉行止。
经过昨晚的事,她总觉得自己和厉行止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变得很微妙。
她打定主意,要尽量避开他。
肖林看到消息,看了眼身在客场但谈判气势却压人一头的老板,愁眉苦脸。
等谈判结束,他小心翼翼的把这事儿说了。
结果老板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肖林以为自己幻听了,默默掏了下耳朵。
……
景初走出酒店,迎面撞上乔幼芙。
“可算见着你了!”她小跑到景初面前,“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给发了好多消息你都没回。”
景初这才想起自己和她约好宴会后说照
片的事。
“抱歉,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我临时走不开,也忘了给你说一声。”
话刚说完,及见乔幼芙一脸我知道的表情。
“是黎霏霏那事儿吧?”
景初微怔,“你知道?”
“好歹昨晚也是外公的主场,闹到警察出动,酒店肯定要知会一声的。”
乔幼芙说着,撇撇嘴。
“我外公本来从管家那儿看到她的照片时,还不顾我的阻拦想要见她一面的,因为她跟我去世的外婆长得有几分相似。”
“后来出了这档子事,外公就生气了,觉得黎霏霏搅和了他的寿宴。”
“还有更搞笑的,黎霏霏大清早的就托人打听到我表哥那边,想问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