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清荷身后的,可不就是对清荷姐妹心生邪念的花花肠子郑元庆。
庙会第一日,郑元庆从他娘手里哄了二两银子,当日就霍霍了个干净。
晚上一身酒气地回到家,气得他爹连夜收拾了他一顿,把他关在家里,连着几天都不准他出门。
明日就要开学,他说要出来买些笔墨,他娘才偷偷放他出来的。
郑元庆被他爹罚了一场正心头气闷,谁知道一出来就碰上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一下子又让他觉得今天运气不错。
庙会第二天他没去成,还以为要错过那两朵娇艳姐妹花了,如今看来他和这两个姑娘之间应当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注定要他来摘下这两朵娇花。
郑元庆这人脑子还有几分聪明,他一路尾随着清荷姐弟,也没被发现,一直到姐弟俩走到自家摊位上,他才悄悄离开。
知道了地方就容易了,要一亲美人芳泽,总要先拿下美人心。
姐弟俩到了摊子上,清荷把买来的笔墨纸砚交给周明远收好,她还得去买些东西。
原本想把弟弟留在摊子上,她一个人去买,清文不愿意,拉着她的衣服不撒手,清荷只好带着他一起。
清文的拜师礼,万氏打听过后,准备送一条自家腌制的腊肉,一包金丝糖,一套笔墨纸砚,两包糕点。
其他东西都备好了,这会只需买两包糕点就行,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时,清荷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清文:“非要跟我出来,是不是就是想吃这些零嘴。”
“嘿嘿。”清文也不怕姐姐笑话,一口一个吃得欢快。
小孩子都这样,在街上不嘴馋是不可能的。
忙过午饭那一阵,周明远带着姐弟俩去给黄秀才送拜师礼。
镇上有两家学堂,一家是年过四旬的吴秀才办的,在镇上办了有十几年了。
清文去的这家学堂是黄秀才办的,黄秀才人年轻,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如今才十八岁,学堂才办了一年。
一开始,万氏和周明远都说去吴秀才的学堂,吴秀才毕竟教了这么多年。
村长家的孙子也在吴秀才那里念书,如今已经是童生了,想来吴秀才教得应该不错,黄秀才太年轻了,怕是连孩子都管不住。
这事清荷前两天拜托陆承泽打听过,吴秀才教学生时间长,经验丰富一些,不过吴秀才为人表里不一,嫌贫爱富,对待学生不甚公平。
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拿钱让人帮忙写作业,吴秀才也不管,假装自己不知道,还将作业评为优等,而穷人家的孩子,哪怕勤学好问,很多时候也得不到吴秀才的好脸色。
黄秀才虽然才教一年学,但他为人高风亮节,对学生一视同仁,教学上也格外用心,时常把课业差的孩子留下了补习。
两者比较下来,清荷当然会选择黄秀才,为人师者必先自正其身,方能教书育人。
学堂离酸辣粉的摊子不算远,不多时,三人就到了学堂。明日才开学,这会学堂里并没有学生。
周明远敲了门,来开门的正是黄秀才,黄秀才身着青衫,眼神清正,看得出来是个极守规矩的人,
这样的人启蒙自有好处,孩子学习习惯好了,日后学习上能轻省不少。
黄秀才把三人领到前院的书房,替三人泡上茶,没先问周明远问题,而是开口询问清文:“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清文在自家摊子上吆喝了好多回,因此此时并不怯场,只见他走上前,朗声道:“夫子,我叫周清文,八岁了。”
黄秀才看着眉目俊秀的清文,眼里带着满意,举止不卑不亢,说话大方不忸怩,是个好孩子。
他笑着点点头,朝周明远道:“周大叔愿意把孩子交给我教,我心里很是感激,不过我这里对孩子管教甚严,不知周大叔能不能接受?”
周明远虽然疼孩子,但从不娇惯孩子,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狠狠点头:“孩子不听话就得好好管,秀才老爷你放心管,我们绝没二话。”
“黄夫子请尽管放心,玉不琢不成器,我们家不偏帮自家孩子。”清荷接着周明远的话道,说完又叫清文给黄秀才行礼。
清文规规矩矩地站好,脸上神色激动,带着几丝崇拜给黄秀才认真地行了一礼:“夫子在上,学生有礼了。”
清文行完拜师礼,周明远即刻把拜师礼送上:“秀才老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以后劳烦您多费心了。”
黄秀才收了十几个学生,这还是头一次有学生这么正式地给他行礼,他收了束脩,礼物却推辞着不收。
周明远也不知道怎么劝,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清荷。
见两人将东西推来推去,清荷无奈开口劝道:“黄夫子,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自家做的,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再者说,天地君亲师,你是清文的夫子,他应该尊重孝敬你,逢年过节的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