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孙婆子像往常一样来县衙准备晚饭,汪翠儿也跟在她身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银簪子都带上了。
孙婆子要带着女儿进门,李老头不让。
毕竟是在县衙,孙婆子不敢硬闯,只一个劲儿地喷李老头:“死老头子,你为啥不让我进去,耽搁了各位差爷吃饭的,你担待得起吗你,赶紧让我进去。”
“都说了上头吩咐不让你再进来,新来的厨娘这会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还有你啥事?赶紧走赶紧走,我就一个看门的老头子,你闹我有啥用,有本事你去找上头的人啊。”
李老头早就不待见孙氏了,一个月二两银子的菜钱,孙婆子不知道私底下贪了多少,尽买些便宜的东西糊弄人。
孙婆子刚刚没听清楚,这会听李老头说后厨来了新的厨娘。
她仿佛一只被踩了脚的猫,嗷地一声跳起来,就朝李老头扑去:“死老头子,我撕烂你的嘴,老娘做得好好的,哪来的什么新的厨娘。”
“你别给我胡说八道,等我家翠儿跟了陆小哥,改明儿我就撵了你出去。”
陆承泽气度非凡,在宋县令身边做事,暂时帮宋县令打理县衙诸事,孙婆子母女一心以为他是个来历练的贵公子。
李老头哪是这泼妇婆子的对手,被孙婆子挠了几下,急忙往后退:“孙婆子,你怎么还动上手了,这里可是衙门,我要去告大人。”
“在干什么?孙婆子,赶紧住手。”孟奎大吼一声,制住了发疯的孙婆子。
孟奎和陆承泽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孙婆子说出汪翠儿跟了陆小哥那句话,两人恶心得跟吃了苍蝇似的。
陆承泽本想辞了孙婆子和她儿子,远远避开便是,没想到孙婆子开口就胡言乱语。
他看了看李老头脸上的伤,问李老头是不是要告孙婆子打人。
李老头被孙婆子抓了好几道口子,心里憋着气。
再加上换厨娘的事是上头吩咐的,这说明上头不会帮着孙婆子,便又嚷着要告孙婆子打人,让她赔钱。
这正好顺了陆承泽的意,当即抓了孙婆子进牢房,任凭孙婆子怎么哭求都没用。
至于那汪翠儿,早被这一切变故弄傻了眼。
孙婆子被抓走时,她甚至没敢上前求情,等后门又只剩下李老头后,她才恨恨瞪了一眼李老头,转身离去。
李老头盯着离去地汪翠儿,低声骂了句白眼狼。
抓孙婆子进牢房本来也是教训吓唬她,打架斗殴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伤者要告,也只需赔礼赔医药费。
这年头进了牢房,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
汪家父子得了汪翠儿的报信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县衙问清楚了事情,赔了李老头二两银子,连夜把孙婆子救了出来。
陆承泽想起孙氏母女惹清荷生气的事,是又气又冤。
他是真的不知道孙婆子母女会说出那样的话,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不该让孙婆子来衙门里做工。
好不容易清荷来了县里,却又在生他的气,陆承泽心里憋屈极了。
一晚上都在想着怎么让清荷相信他,怎么叫清荷不生气。
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什么好办法,大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好。
孟奎见状,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便问了他怎么回事?
若是别人问,陆承泽多半不愿意说出来,但是孟奎问了,他不怕孟奎笑话他,两人情同手足,未来媳妇又是姐妹,不是外人。
孟奎听了倒真没笑话陆承泽,反而很积极地给他出了主意:“陆哥,你昨天看出来了堂姐不开心,怎么不直接问问堂姐?”
“问她做什么,我回来一查不就查到了,她本来就不高兴,我还去问她,万一她更生气了怎么办?”听到孟奎叫清荷堂姐。
陆承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臭小子,都开始跟着清霞妹子叫人了。
“哎呀!我的陆哥哎,你和堂姐是未婚夫妻,有什么事要放在明面上,不要猜来猜去。”
“敢情弄了半天,你只是猜测堂姐因为汪翠儿生气,甚至只是堂姐和金婆婆脸色不好,就觉得她们生气了,这都是你猜的,女人的心思你能猜得懂?”
陆承泽听孟奎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况且这小子都哄得清霞给他做了一双鞋和一个荷包了,而他什么都还没有,可见这方面他确实不如孟奎。
于是,他继续追问:“奎子,那我该咋办,难道不管什么事都直接说吗?我想要什么,心里怎么想的,都直接说吗?”
“那是当然,明年你和堂姐就要成亲了,以后几十年都要一块过日子,当然要坦诚相待。你不说,堂姐怎么知道你怎么想,她也要去猜你。”
你们两个你猜我,我猜你,要是猜错了,弄出了误会,影响了双方之间的感情,我看你哭都找不着地儿。”陆承泽虚心的态度,叫孟奎很是自得,说起话来,一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