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行听说有胡人要来攻打安川县,领头的还是查哈尔,两条腿顿时就有些发软,险些站不住。
“大人,你没事吧?”梅钱行身后的护卫及时扶住他。
“我没事。”梅千行哆嗦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是没事,安川县有事。
领头的将军让他把驻军叫来,他上哪里去叫,安川县的五百驻军,已经全部在乡下安家,成了庄稼汉了。
也就是说,安川县好几年都没有驻军守城,而是多了几百个正值壮年的庄稼汉子。
梅千行说出安川县如今的状况后,杨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陆承泽亦是心中一沉,谁也没想到安川县会是这样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我听说安川县已归属于常山郡,由定北候管辖,定北候英勇果决,治军严明,他辖内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比杨志和陆承泽更吃惊的,是方云武。
此时,他根本顾不得梅千行是一县父母官,直接冲他厉声反驳。
梅千行见方云武与陆承泽等人站在一处,以为他也是军中之人,未免他们以为驻军遣散的事是他的问题。
他急急解释:“这位大叔,我没骗你们,我到安川县不过一年,在我来之前此地的驻军便散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
“我们大人没撒谎,定北候压根就没管过安川县,也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安川县太穷,这几年才没有胡人打这里的主意。”梅千行说完,不等方云武有所反应。
他身边的护卫忍不住站了出来,帮着梅千行说话。
梅千行的护卫说定北候没管过安川县,方云武整个人气恼不已,对着梅千行主仆怒目相对:“胡说八道,定北候怎么可能对自己辖内不管不顾,当初定北候在白玉关时,数次将胡人打得屁滚尿流,他是禹国的英雄,我不许你们污蔑他。”
杨志听着不太对劲,他凑到方云武耳边低声道:“方大叔,你是不是记错了,定北候没有在白玉关打过仗,他一直驻守在常山郡。”
什么?这不可能?
将军一直驻守在常山郡?
难道当年他跟着将军在白玉关打的那些仗,都是假的不成!
方云武一脸的惊疑不定,这样的模样落在梅千行等人眼中,就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记岔了事。
梅千行快速收敛好心情,与陆承泽边往县衙走边商量对策。
胡人要来了,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办法与之对抗,守住安川县。
查哈尔有三千人,而他只有两千人,人数相差虽不算多,可胡人凶狠好斗,又有肥壮的马匹,要想守住安川县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方云武与杨志走在后排,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向身边的杨志打听:“杨小哥,小老儿我许久没出来,对外头的事记得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现任定北候是不是陆思安陆将军?”
“不是,方大叔你果然是在山里待太久了,定北候陆思海,不叫陆思安。”杨志好心给方云武解了惑。
方云武猛地转过头,抓住杨志的手臂:“你说什么?定北候叫陆思海?不是陆思安?”
方云武这番大动静,走在前面的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陆承泽虽然在和梅千行讨论事情,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方云武。
此时听见方云武提及他父亲的名讳,陆承泽停住脚步,双眸犹如利剑一般射向方云武。
从方云武和杨志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方云武一直以为定北候是他父亲,听见杨志说是陆思海,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方云武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他父亲的名字?
梅千行是官员知道的东西多一些,他见方云武满脸震惊,好心解释道:“这位大叔,你口中的陆思安是定北候府的二公子吧,我听说他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定北候府找了好几年也没找到人,大家都说他已经死了。”
将军死了?将军怎么会死呢?
方云武痛苦地捂着头,他不相信,不相信将军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在他前头?
陆承泽心中越发疑惑,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定会找方云武问个清楚。
但是此时,商量对付胡人的对策最重要。
陆承泽转身继续和梅千行安排接下来的事,那几百驻军只是分散开了,并不是都没了,得想办法把这些人重新召集起来。
士兵不够,还有县里的百姓,多一人多一份力,自然也就多一分胜算。
陆承泽让梅千行动员所有能动员的人,除了将原本的驻军喊回来外,还要动员全县的青壮年。
梅千行不懂打仗,陆承泽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梅千行匆匆离去后,陆承泽便于杨志兵分两路,到安川县的两座城门处布局,这一场硬仗不知何时会来,提早做些准备,能减少些伤亡。
方云武还蹲在路边,陆承泽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