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门口的汉子,其实不是农庄里的农户。
他是上一次三皇子从边关带回来的士兵,因着瘸了一条腿,又无家可归,三皇子见他可怜,便把他带了回来,安排在农庄里做事。
汉子有几分头脑,猜到是红薯的事引来了太子,一亩地增产两千多斤,这是天大的好事,这事若是推广开来,整个禹国百姓都会记三皇子的恩德。
三皇子是他的恩人,他岂能容忍太子的人就这样抢走属于三皇子的功劳。
见到太子府的人如此蛮横,汉子已然存了必死的决心:“我是不会让开的,你们想进去,就踩着我的尸首进去,我倒要看看朗朗乾坤之下,是不是太子就能一手遮天。”
这种嘴硬的人,吴管家见得多了,不过是一个下人,死了就死了,他还会怕不成,只要能办成太子交代的事,他什么都敢做。
吴管家对着身边的侍卫一挥手:“给我往里冲,有不让开的人,直接杀了,有什么事我担着。”
身边的侍卫,犹犹豫豫下不去手,再怎么说那也是三皇子的人,他们可没那个胆子下手,吴管家不耐,又催促了一声。
那护卫无法,只好举起手中的刀,朝汉子走去,走到一半时,手中的刀忽然被人用石子打了下来。
“吴管家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府上的人你都敢说杀就杀,我倒要问问太子皇兄,什么时候他府上的管家,都能随便动我府上的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与御史大夫郑大人并肩走过来,三皇子身后还有不少护卫,一个个带着杀意地瞪着吴管家等人。
“三皇子。”吴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底一片冰凉。
完蛋了!
他来这里,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太子并不知道这事,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必定不会救他。
而农庄这边的人一个个变得满脸喜气,那挡在门外的汉子,甚至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御史大夫郑大人最是见不得仗势欺人的事,更何况吴管家一个奴才欺负到皇子头上去了。
三皇子刚刚为国打了胜仗,刚一回来就碰见这样的事,三皇子心里该多难受,他身为御史,必须要将此事告诉圣上,以正视听。
郑御史匆匆告别三皇子,直奔皇宫而去。
郑御史走后,三皇子命人把吴管家等人都捆起来,这些都是人证,还得好好留着。
又让随行的护卫去请来大夫,农庄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都得看看大夫,免得留下了病根。
郑大人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三皇子算计好的。
三皇子和徐初棠有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吴管家第一次到三皇子府后,徐初棠便给三皇子写了信送去。
三皇子原本就在回京的路上了,前两日他收到徐初棠的加急信,信中写明了红薯增产的事和太子的打算。
到嘴边的鸭子,三皇子岂能让它飞了,看完信,他便带着贴身侍卫快马先行一步,昨夜刚回到京城。
今早,他收到吴管家带人到农庄来的消息后,特意等在郑御史的路过的地方,装作偶遇,不经意间提起红薯之事。
郑御史向来关心民生,一听之下就想来亲眼见见,好巧不巧,刚好就碰见了吴管家要带人硬闯这一幕。
郑御史性子古板,不畏强权,碰见有奴才敢随意闯皇子的农庄,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反了天,他必须为受委屈的三皇子讨回公道。
三皇子估摸着圣上就会召他进宫,没敢在农庄多耽搁,而是快马回了三皇子府,此时何管家已经在府里等着了。
何管家也是个精的,他根本没走远,只是乔装打扮一番,就在京城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宫人来宣三皇子进宫,刚才等宣召的功夫,何管家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好让三皇子心里有个底。
三皇子进了宫,并不提太子府的人欲闯他农庄的事,而是将边关的战事,大致说了说。
比起儿子之间的矛盾,嘉行帝自然更关心边关的安危,待知道此次不但将胡人打败,还夺了胡人的两座城后。
他高兴得仰天大笑两声,又连连夸赞三皇子:“好啊,老三,你是个好样的,朕就知道你办事最靠谱。”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以及边关将士们的功劳,儿臣其实也没做什么。”三皇子的姿态一如既往地谦虚,并没有因被夸奖得意。
嘉行帝见状,不由点头,觉得三皇子像他年轻时一样沉稳。
太子在门外就见了嘉行帝的笑声,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三皇子把红薯增产的事告诉了嘉行帝,才叫他这么高兴。
错失了好机会,太子心中很是恼恨,觉得三皇子一家太不识抬举,等他日后登基称帝了,再慢慢找三皇子一家算账。
一进殿门,不待嘉行帝问话,太子便跪在地上哭诉:“父皇,儿臣冤枉啊,你别信三皇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