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周明远跟于中一人赶着一辆车出了平阳县的城门。
当初来县里的时候,赶了一辆牛车一辆马车,那会人多东西多,赶两辆车还挤得慌。
本来周明远说他就赶牛车回去,把马车留下,以防清荷需要用。
清荷两手一摊,对她爹道:“爹,你和于伯一走,家里都是些妇孺小孩,没人会赶车,我实在要用车,花钱找辆马车就是。”
“把马车留在这里,还要安排人照顾马,还不如把马车赶回家去,家里地方宽敞些,马车更好安置些。”
周明远想想觉得也对,便把马车也一块赶了回去。
中午周明远和于中一人啃了两个红糖锅盔,好吃又管饱,吃完就继续赶路,终于在半下午是赶回了村。
一个月没回村里,周明远瞧着村里哪儿哪儿都好,村里的花草长得好,天好像也比县里的天更蓝,就连空气都更清新。
回到家时,万氏正在忙着晒粉条,妞妞和元宵在院子里玩。
周明远看见媳妇和儿子,心头一热,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于中,自己大步走进院子:“秋娘,元宵,我回来了。”
元宵正好跑到爹爹不远的地方,听见有人叫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两岁的孩子,已经能认识人了。
知道这是爹爹,元宵迈着小短腿奔向周明远,嘴里还喊着:“爹,爹。”
周明远一把抱起朝他跑来的小儿子,先举了两个高高,逗儿子开心,然后再把儿子抱在手上,拿额头碰了碰儿子的小脸。
看着被逗得哈哈大笑的元宵,周明远觉得小儿子好像也不是很调皮,也许他不用太严格,像这样父子俩亲亲热热的多好。
他这个想法刚生下来,下一刻便感觉到一只软软小手摸上了他的脸,在他脸上糊上了什么东西,闻着还有点臭。
周明远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儿子,你弄了啥东西在爹脸上?”
元宵哪里会回答他,咯咯地笑着又往他爹背上抹了一把。
万氏方才手上没空,听见丈夫喊她,只应了一声,直到手上的东西弄完了,她才快步走到丈夫身边。
父慈子孝的场景,看得万氏眉开玩笑的,还没等她笑完,就发现丈夫脸上多了一团东西。
“元宵,你这臭小子,又干坏事了是不是,你给你爹脸上这是弄得什么呀?”万氏说着,拿出了手帕擦掉周明远脸上的东西。
边擦她还边嘀咕:“原来是泥巴呀,怎么这泥闻着有点味?”
妞妞离万氏近,听见万氏的话后,乖乖巧巧地回答:“夫人,小少爷手里的泥上有鸟屎,我就是想带小少爷去洗手才一直追他的,结果老爷一回来,小少爷就跑到老爷面前去了。”
妞妞现在还在跟着谭玉娇学习,不过她学了一年多,基本的东西已经学会,每天只用抽点时间去学学谭玉娇为她定制的内容便可以回家来,不用整天都学习。
万氏低头看了看帕子上的东西,灰灰白白的,可不就是鸟屎吗?
她无奈地瞪了小儿子一眼:“调皮鬼,鸟屎你也往你爹脸上抹,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怕你爹揍你。”
“当家的,你把孩子放下,锅里估计还有热水,你就着热水洗一洗,身上又是汗又有鸟屎的,味道老难闻了,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咱们再说话。”万氏说完,便拉着儿子往厨房去洗手。
还没和媳妇说上话的周明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媳妇走远,想到自己背上还有儿子抹的鸟屎,周明远嫌弃地皱起鼻子,找出干净衣裳洗澡去了。
等周明远出来后,万氏早没在院子里了,妞妞告诉周明远,万氏出去办事了,说是等会再回来做晚饭。
媳妇不在家,周明远也不想待在家,他其实是想去地里看看的,又想着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娘,想先去看看娘。
罢了,地里是他大哥再管,他大哥的性子他知道,做事细致周到,出不了什么错。
这样想着,周明远交待妞妞和元宵就在院子玩,别往外头跑。
他自己则拿上清荷和清霞给大房众人买的礼物,给大房送过去。
他既然回来了,还是该早些去看看老娘,免得老娘担心。
大孙女离开家一个月了,李氏心里记挂,拉着周明远问他这些日子的情况,刘氏在一旁也竖着耳朵听。
周大伯和周清波都不在家,他俩一个管铺子一个管地里,都忙着呢,谭玉娇也不在家,家里就只有刘氏和李氏婆媳在家。
周明远坐在李氏跟前,把十里酥香开业的盛况仔细说了说,听得刘氏和李氏直拍手叫好。
县里铺子的生意好,李氏心里安心了许多,她别的不担心,就怕万一生意不好,让大孙女伤心难过。
至于说挣钱这事,她那样那边想过,在她看来家里挣的钱够一家子活十辈子了,有吃有喝有余粮,也就够了,她不贪心。
刘氏除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