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富再不敢耽搁,爬上汉子的牛车往左边一指:“往这条路走,走到岔路口再往右,这会子路上没人,你赶快点,我跟你一块去大全家。”
好端端的小伙子,突然不见了,王有富怕三婶子一家人接受不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回头把这报信的汉子伤到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一路无话,汉子和王有富直冲王大全家中去。
大中午的没人出去,汉子和王有富到的时候,三婶子一家都在家,王大全的小媳妇方氏正搁屋檐下搓衣裳。
王有富进了门,也没说啥客套话,对着方氏道:“大全家的,快去把你公公婆婆叫出来,我有急事找他们。”
方氏人年轻,没经过事,见王有富一脸严肃,心里发怵,不过她听话,王有富让她去叫公公婆婆,她撒腿就去敲门叫人。
三婶子家的大儿子一家在镇上做事,没在村子里,二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家里就剩了四口人在。
片刻后,三婶子和王大全他爹王有粮从屋子里钻出来,瞧见王有富,王有粮老脸笑开:“有富哥,你咋来了?这天多热呀,有啥事等不得下午凉快了再说。”
“有粮啊,我跟你和弟妹说个事,你们一定要稳住,别慌,知道吗?”王有富的爹和王有粮的爹是堂兄弟,因此王有富和王有粮也是以兄弟相称。
“啥事呀?这么神神秘秘的,直说就成,我老婆子什么事没见过,啥事我都不慌。”三婶子方才就起来了,她见到来的是王有富,折进厨房泡了杯茶才出来。
这茶带着股浓浓的茶香,老远就能闻见,还是小儿子从外头带回来的,平时三婶子对这茶宝贝得很,家里人想喝她都舍不得。
村长为人公平,三婶子挺待见他的,要不她可舍不得拿这么好的茶叶出来招待他。
王有富同情地看了眼三婶子,但愿他说出来后,这老两口能撑得住吧。
顾不上喝香气四溢的茶,王有富盯着王有粮和三婶子道:“有粮啊,我刚刚在路上碰见大全的朋友,他说你家大全半路上不见了,找不着人了。”
“啪嗒”门外什么声音落入了水里,紧接着,方氏红着眼跑进屋:“村长叔,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家大全怎么会不见的?他明明跟我说过,路上没什么危险。”
三婶子和王有粮也不相信,儿子又不是头一回出去,怎么会莫名其妙人就不见了,别是有人故意这样说来骗人的吧?
显然,屋子里这样想的人还不在少数,王大全的二哥王大树就是这样想的:“村长叔,是不是那人哄你的?”
王有富磕磕烟杆:“人家拿这事哄我做什么?你们要不相信,自己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听说大全出了事,赶紧就来你家了。”
王有富只听汉子说了一句王大全不见了,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多的东西他也不知道,便叫王大树他们自己去问。
此时三婶子和王有粮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呼呼啦啦一堆人跑到院子里没见到人,又呼啦啦冲到院子外面,见到了躲在阴凉处的扇风的汉子。
“铁柱!”
三婶子大喊一声,奔到汉子身前:“铁柱,我家大全呢?你们家一块出去的,你回来了,我家大全咋没回来?”
叫铁柱的汉子,红着眼道:“婶子,大全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我只好先回家来给你们报信,好让你们早点报官找人。”
铁柱是三婶子娘家村子里的人,跟三婶子娘家就隔了一户人家,是个靠谱的人,就是因为有他在,三婶子才放心儿子跟着一块去。
铁柱说王大全不见了,那肯定是真的不见了,三婶子憋在眼里的泪,滚滚而下。
方氏看见婆婆哭,心凉了半截,婆婆是个要强的人,从不轻易掉眼泪,婆婆都哭了岂不是说大全是真的出事了。
她还这么年轻,还没个孩子,丈夫就这么没了,她后半辈子可咋办?
方氏和三婶子哭得伤心,王有粮也流着眼泪叫儿,一家子悲痛万分的样子,好像王大全不是不见了,而是死了一般。
王大树心里难受,不愿接受弟弟没了这个事实,上前揪住铁柱的衣领:“铁柱,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们路上出了事,把我弟弟给丢下了,他那么大个人咋会说不见就不见了,我不相信。”
铁柱红着眼:“大树哥,我跟大全是好兄弟,我要把他丢在半路上,那我还是人吗,大全说他去方便一下,去了就没再回来,我们找了两天都没找到人,真的,我没骗你。”
铁柱说的是实话,那么大个人突然就不见了,实在是太渗人,他们一行人心里害怕,之后的路程也不敢再走,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乡。
“铁柱,若被我知道是你害了我弟弟,我饶不你……”王大树放了句狠话才放开铁柱。
王有富蹙眉道:“好了,大树,吵吵闹闹有什么用。有粮,你还憨着干啥?还不快去报官,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