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陆承泽打算等官职再往上升一升,有了足够的实才回定北侯府,然而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再等下去。
陆思海这件事,目前只有他和赵齐将军知道,若是被别人知道此事,陆思海遭殃的同时,他恐怕也不能独善其身。
京城那边,陆离年前就过去安排了,陆离会和他那位没有见过面的祖母一起做些安排,只等他回去认祖归宗。
他回到京城,回到定北侯府,头一件事便是要向圣上交出手上掌握的证据。
他这张脸和父亲很像,早晚会被人认出来,与其被人认出来他是定北侯府的人,把他当作陆思海的同伙,倒不如他自己主动交出证据,表明自己的态度。
定北侯府其他人的死活陆承泽一点不在意,可父亲的亲生母亲,他的祖母,他不能不管。
事已至此,陆承泽别无他法,只能用手上的证据,以证自身,换他和祖母的性命。
用证据换性命,清荷被陆承泽说的话,惊得心口一跳:“有这么严重吗?”
陆承泽握着清荷的手,对她安抚一笑:“私采铁矿,本就是大罪,我们手中的证据还表明陆思海跟上头的人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其实很好猜,太子一直以来都在护着陆思海,除了太子还会是谁?
只是圣上宠爱太子,他们可以说陆思海却不能提太子,否则圣上不会饶了他们。
上头的人,那不就是皇家,皇家和重臣勾结,为的只有皇位。
自古以来,沾上这种事,鲜少有人能得以善终,清荷反握住陆承泽的手:“陆大哥,我不需要你做多大的官,我只想咱们一家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你千万要注意,有些事情沾不得。”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没那么大的野心,我的心愿跟你的愿望一样,只愿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陆承泽同样不耐烦这些事,此刻对陆思海无比的厌恶。
若只是父亲的仇,那是他和陆思海的私事,可如今牵扯上皇家的人,陆承泽担心父亲的事里头是不是也有皇家人的手笔。
这样一来,他为父亲报仇也许比之前更难。
事情重大,不好多耽搁,过了初七,陆承泽离家启程前往京城。
万氏等人不知道他要去京城,还以为他和之前一样是要回到边关,像往常一样给他准备了许多路上吃喝用的东西。
周家的人似乎已经习惯陆承泽的离开,这几年来他在边关和家之间来来回回,大伙早已习以为常。
等他一走,大家便自然散开去忙自己的事,唯有清荷,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担心出错。
陆承泽走后,隔了两天,韩忠和杨九娘启程前往府城,又过了几天,清文也带着赵小成去县学上学。
热热闹闹的家,就这么冷清下来,要不是有元宵和喜乐两个在,清荷都能闷出病来。
阳春二月,大地回春。
定北侯府内,顾氏又一次摸着身上的衣衫问一旁的杨嬷嬷:“我瞧着可还行?会不会太花哨了,显得不够稳重大气,要不要再试试别的衣裳?”
杨嬷嬷对着镜子正给顾氏调整头上的抹额:“老太太,就这件好,穿着喜庆又精神,孙少爷回来是大喜事,你穿这身衣裳见孙少爷,他一看就知道你有多高兴。”
“是啊,老夫人,杨嬷嬷说得没错,奴婢也觉得这身不错。”一旁的大丫鬟百合符合着杨嬷嬷的话。
两个亲近的人都说好,顾氏歇了另换一件的心思,专心坐着让杨嬷嬷给她弄抹额。
陆承泽到了京城,不过还没回定北侯府,他想和顾氏私下见一面。
陆离帮着安排了见面的地方,顾氏得知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孙儿,从昨日就在选出门的衣裳,不能太隆重,会显得不容易亲近,也不能太素净,会让孙儿误会她不高兴。
主仆俩选了一天才选中一件合适的,这番隆重的表现,看得福泽院的丫鬟纷纷侧目,好奇自家老太太有什么喜事,竟这般重视。
对外当然需要有个说法,否则不说这府里的其他主子觉得奇怪,就是院子里的丫鬟也憋不住好奇心。
“丁香姐姐,老太太这是要去哪里呀?怎的这么高兴?”二等丫鬟彩铃瞅着紧闭的房门问。
“滚一边去,老太太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小蹄子,一点规矩也不懂,也不知怎么进的福泽院。”丁香使劲扭了几下帕子,厉声呵斥彩铃。
彩铃好歹也是二等丫鬟,平时和丁香百合处得挺好的,她一直觉得丁香人美心眼好,打心眼里亲近丁香。
今天这事也不是彩铃自己想打听,是院里的小丫头怂恿彩铃来的。
当着其他丫鬟得面被呵斥,彩铃脸上挂不住,可丁香是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她不敢回嘴,便红着眼跑出了院子。
彩铃被呵斥了,周围的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也不敢再围在丁香周围,各自散了去。
丁香一个人站在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