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章妈妈满眼的心疼,温氏心底的气彻底散了,章妈妈照顾了她几十年,她了解章妈妈。
章妈妈之所以故意把大房的人晾在外头,其实就是心疼她,想替她出气罢了。
“奶娘,你起来吧,别跪了,我记得你膝盖老疼。”温氏声音松下来,应该是没那么生气了。
章妈妈心底一喜,看来过关了,不过她不急着起来:“夫人,你得罚我,无规矩不成方圆,我做错了事,夫人罚了我才能服众。”
温氏按了按眉心:“那便罚奶娘半年月钱吧,奶娘,你起来吧,咱们商量一下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最合适。”
“夫人,要老奴说,这事也好办,外头说夫人不让她大少夫人进门,咱们主动去请人不就得了,就是要委屈夫人跑一趟了。”章妈妈早在心里想好了主意。
“什么?还要我去?她一个乡下人,哪来的面子让我亲自去请?”派人去请温氏同意,让她自己去,温氏心底不愿意。
章妈妈走到温氏身后,把握着力道替她按着肩:“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把人请进府,外头的流言自会散去,到了府里,就是夫人的地盘,要怎么收拾,还不是夫人您说了算。”
那倒也是,陆承泽她对付不了,一个乡下女人她还能收拾不下来?
听说那野崽子的媳妇还没开过怀,怀孕辛苦,等人进了府,她做婶娘的送点东西给野崽子的媳妇,叫她免了怀孕生子的苦。
敢在外头坏她的名声,她不给点颜色看看,真当她没脾气了。
既是要去请人,总得知道地址,温氏当即派了人去打听清荷如今住在哪里。
这一打听才知道了许多近日被她忽略的消息,原来这几日大房的两人日日都早出晚归,只差没住在外头了。
自从陆承泽回到定北侯府,跟温氏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温氏一直想着想除掉陆承泽,奈何温家出手的那一次,不仅没成功,反倒折了不少好手。
培养人才不容易,知道陆承泽不好惹后,温家父子便不打算再掺合定北侯府的事。
陆思海算得精,温府没有沾到定北侯府多少好处,也就是说出去好听些。
毕竟有个当侯夫人的闺女,挺叫人羡慕的。
可光好听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虚名而已,温家父子不会为了虚名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的人手搭进去。
因此温氏让温家父子再次出手时,温家父子没有再答应,温氏无法子,她那些后宅的手段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点用也没有。
愁了好些日子,温氏都想不出办法,反倒急出了好几根白头发。
陆子良不忍心母亲这般烦恼,劝温氏别再管陆承泽的事,男人之间的事不用妇人插手,他会找父亲出主意。
听说儿子会找丈夫帮忙,温氏放下心来,她实在是没法子,打又打不过,下毒又没用,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丈夫惹的祸,当妻子的偿还也是可以的,她动不了野崽子,总能动野崽子在意的人。
做戏做全套,温氏忍不了别人背后说她,为了洗清流言,她想把动静弄大些,还邀请了蒋氏跟她一块去。
蒋氏对陌生的侄子媳妇也挺好奇的,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就算她拒绝了,温氏也会想办法让她去的。
隔了两日温氏和蒋氏带着礼,大张旗鼓地带着东西往清荷住的地方去接人。
半道上遇见几个官夫人,温氏故意露脸打招呼:“刘夫人,方夫人,你们这是去哪里呀?”
刘夫人和方夫人丈夫的官职并不高,平时温氏正眼都不会看她们一眼,今日居然主动打招呼,可把刘夫人和方夫人惊得不轻。
两位夫人先是一惊,随后露出谄媚的笑容:“是定北侯夫人呀,我们俩准备去前头那家成衣铺看看,听说来了新货,漂亮得不得了,夫人这是往哪里去?”
温氏笑容亲切:“我呀,我这是和我弟妹去接我家侄媳妇回府,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家大侄儿的媳妇前几日来了,家里的下人不认识人,怠慢了那孩子。”
“我今日才知道实情,这不,刚惩罚完下人,立刻火急火燎地去接人了,隔了好几天才去接那孩子,我心里愧疚得很,也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原谅我。”
侯夫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搭上的,刘夫人两眼放光,显得格外积极,抢在方夫人前头搭话:“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下人惹出来的事,怪不到夫人头上,夫人能屈尊降贵去接人,我看你家侄媳妇高兴还不来及,哪里还会生气。”
方夫人不甘落后:“是啊,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那么多,真要这点小事都生气,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那孩子怪我也没事,她还小,我这个当长辈的应该包容,自家人还好,赌赌气就算了,就是外头那些人说的话太难听。”
“竟说我故意不让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