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的眼神扫到一旁的丁香,内心豁然明朗,原来是这个小蹄子败露了。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痴心妄想!
只是可惜了章管事,章妈妈到底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杀了章管事,这两日对着章妈妈,她心里总是忍不住愧疚。
还没走进公堂,温氏便发现周围许多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努力忽略周围那些人的眼光,温氏在心中自我安慰,一定会没事的,她是侯夫人,这些贱民没胆子告她。
这所有事她都没有亲自动手,这些人都是被章管事害的,而章管事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跟她没关系。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的暗示起了作用,温氏慢慢镇定下来,并且对着罗大人甩脸色。
“罗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本夫人指使奴才害人信命,要本夫人到公堂上对峙,如今本夫人来了,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你把人叫出来,让我看看是谁在血口喷人?”
“在此之前,我还要提醒罗大人一句,有些人数典忘祖,不敬长辈,离经叛道,罗大人可不要被某些人迷惑了。”温氏边说边看陆承泽,很明显是在说他。
陆承泽淡淡瞟了温氏一眼,没有搭话,跳梁小丑而已,等会有温氏哭的时候。
温氏无所畏惧的样子,显些让罗大人以为他找错了人,可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堂下的人证也是真的,温氏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高,有恃无恐罢了。
罗大人最痛恨仗着自己身份高,把别人的命不当命的人,他做京兆尹这些年,皇亲国戚他抓过好几个,高门权贵也被他抓入天牢过。
温氏这样的,他还真没在怕的。
与温氏的趾高气昂不同,被拦在公堂外的章妈妈看着那个缩在一团的身影,止不住浑身颤抖,她弟弟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她不是都把人送走了吗?他还回来做什么?
章妈妈又气又急,夫人要杀她弟弟,她想尽了办法才在夫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来。
若是被夫人知道她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她也讨不了好。
章妈妈看了看恨不得缩成一堆的弟弟,又看看立在堂上的温氏,恨恨跺了跺脚,转身跑出人群。
侯爷不在家,现在只有大老爷能帮夫人,她去找大老爷来。
去温府的路上,章妈妈还天真的想着,只要温氏没事,一定能保下她弟弟。
章妈妈跑出去找了马车,催着车夫一路疾行去温府。
温府附近住的都是做官的,侯府里的车夫哪里敢跑太快,侯爷不在家,侯夫人把自己折腾进了衙门,万一出了事,他一个赶车的把命搭上都没用。
无论章妈妈怎么催,车夫始终保持着安全速度,等到了温府,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情况紧急,章妈妈也不等门房通报,自己迈着老腿,一味往府里头冲:“大老爷,救命啊,快去救救夫人吧。”
温老爷的书房在院子后方,章妈妈喊得再厉害,他也听不见。
在前院看账本的温夫人听见声音,吩咐身边人:“出去看看,是哪个没规矩的在外头大喊大叫。”
下人应声下去,没多久便把气都喘不过来的章妈妈领了进来:“夫人,是姑奶奶身边的章妈妈来了,章妈妈说让老爷快去救姑奶奶。”
“章妈妈,妹妹出什么事了?”温夫人顾不得看了一半的账本,急声问道。
章妈妈这些年养尊处优,衣裳下面一身肥手,跑这么一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夫人看得心焦,深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心中腹诽,这章妈妈一天到晚都没活动过不成,怎么喘成这样,人家镇国公老夫人比章妈妈年纪大了快十岁,还能跑马打球。
这老仆日子过得太舒坦,比当主子的还娇气。
等着一阵,章妈妈总算喘匀了气,慌张道:“太太,大老爷在家吗?快让老爷去救救我家夫人。”
温夫人厉声喝道:“说重点,妹妹出什么事了?你说得没头没尾的,我们怎么救?”
章妈妈闻言,眼神闪烁不定,含糊其辞:“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罗大人派人来把夫人请到了府衙,说大房的大少爷把夫人给告了!”
“丧良心的东西,夫人这些年在侯府里劳心劳力,把大房的老夫人照顾得比自己婆婆还好,到头来没得到一句好话不说,大少爷还告我们夫人,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他。”
章妈妈心慌手抖,在屋子里哭着喊着,温夫人听得心烦,呵斥了她几句。
这个老浑货,尽说些没用的,有用的东西一句也没有,吵得人脑仁疼。
“章妈妈,我问你,你可清楚陆承泽为何告妹妹?”
“老奴不……”
“说实话,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人把你请出去,想清楚再回答我。”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