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看着姐弟俩一来一往,心里既开心又亲切。
她拉着祝落芸的手往顾氏面前走了两步:“祝姐姐,衍之,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陆大哥的祖母。”
说完,她又指着祝家姐弟:“祖母,这是祝落芸和她弟弟祝衍之,他们姐弟都是我的朋友,是从我家乡平阳县过来的。”
陆承泽的祖母,那不就是从前的定北侯夫人,祝落芸一下子紧张起来:“老夫人好。”
曾经的定北侯夫人呀,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
清荷是她的熟人,就是知道清荷嫁进了侯府,祝落芸也没啥感觉,觉得清荷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可是这会面对着顾氏,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叫祝落芸不由心颤。
紧张地捏紧了帕子,祝落芸放轻呼吸,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她丈夫那个七品小官。
现在一到京城,一见人就是侯府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顾氏对祝落芸的紧张故作不见,放柔语气道:“?我听清荷说,你闺名叫落芸是吧,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就唤你落芸可以吗?”
哎?怎么这么亲切,祝落芸脑子晕乎乎地点头:“可以,老夫人高兴就好。?”
比起祝落芸的紧张,祝衍之要大方许多,他对着顾氏深深弯腰:“陆老夫人安好,小子刚刚错怪了陆大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望陆老夫人见谅。”
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事执迷不悟,知错不改。
这孩子好,坦坦荡荡,不卑不亢,知道自己误会了也不扭捏,大方承认,大方认错是个好小子!
顾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祝衍之:“祝公子多虑了,不知者不怪,再说了,你和你姐姐是清荷的朋友,你们为她打抱不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多谢老夫人海涵。”祝衍之抬起身对着顾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祝衍之阳光乐观,说话大方有礼,顾氏越看越喜欢,一个劲儿地说祝衍之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人家夸自己弟弟,祝落芸心里当然高兴,因着这份高兴劲,她对着顾氏的紧张都少了许多,跟顾氏叽叽喳喳说起一路上的见闻来。
祝家姐弟远道而来找清荷,肯定有些私房话说,顾氏跟祝家姐弟聊了半刻钟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顾氏走后,祝家姐弟的状态一下子放松下来,虽说顾氏待他们亲切,可到底不熟悉,说话举止都不怎么放得开。
尤其是祝落芸,肚子里藏着好些县里的八卦,要给清荷说,当着顾氏的面不好开口,差点没把她憋坏。
“祝姐姐,你跟衍之怎么到京城来了?也没说提前给我送个信,我好派人去接你们,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七月正热,就是要出门游玩也不该选这个时间。
祝落芸指指祝衍之:“衍之来参加乡试,我不放心他,跟着一块过来了。你也知道他性子跳脱,爱玩爱闹,让他一个人出门,我在家里待着不踏实。”
“再者,我也想来看看你,你走的时候我不在家,咱们姐妹也没能好好告个别,我也不知你在京中是个什么状况,就没送信。”
进了京,歇了一晚,第二日跟人打听陆家大少夫人,她才知道清荷经历了那么多事。
又是没进到侯府,又是被妹妹刁难,还被婶娘陷害,一件接一件的就没停过,光是听着,祝落芸心里就不好受。
她得心疼,也没花时间写帖子,带着弟弟急急忙忙赶来周府,就是想着早些见见清荷。
本来她想着若是清荷在京城受了委屈,她少不得要替清荷出出气,顺便再给周家这封信回去,叫娘家人给清荷撑腰。
等见到白芷的时候,她就知道清荷应该没事,要不白芷也不会那么有精神,一路上还笑嘻嘻。
“清荷,外头传的那些事是真的吗?你没事吧?”到底还有些不放心,祝落芸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清荷一看祝落芸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听说了外头那些流言,所以才急着上门看望她。
她灿然一笑:“是真的,不过我一点事没有,有些事情不过是顺势而为,要不外头也不会都说我受委屈了,说温氏又恶毒又凶残。”
清荷冲祝落芸眨眨眼,祝落芸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是故意的,这就好,说明陆将军和清荷的婆家人都对她挺好的,否则清荷一个人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女人呐,还是别嫁太远的好。
清荷恍然大悟道:“衍之今年要参加乡试呀,这可没多少时间了?祝姐姐你们现如今住在哪里?”
祝落芸说起乡试,清荷这才想起来三年一次的乡试要开始了,她好长时间没出去,家里又没有考生,都没注意到这事。
“就在城东的福来客栈里头,我打算先在客栈里头住几日,趁着这几日租个院子,等院子收拾妥当了就从客栈里搬出来。”
“客栈里头住着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