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起来,脸上都是疲倦的神情,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出几分蜡黄。
苏黎歌洗好衣服,和严小荞一起把早饭准备妥当,仍旧是贴饼就粥,配点肉酱,稀里糊涂的一顿饭,顶饱就好。
秦扬风沉默极了,和谁都不说话,浑身上下像长出“生人勿近”的尖刺。
吃了饭,薛晨把所有人集中在八仙桌旁。
“来岛上已经四天了,我们不止一无所获,情况还越来越复杂。现在除了要查清肖童案的真相,我们还要面对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个人对这里很熟悉,显然不是岛上的居民,有可能是肖建安排在岛上的监视者。”
薛晨开口分析,其他人散坐在八仙桌周围盯着他。
苏黎歌和许荔香、安凌一起坐在靠门的长凳上,抬头就能看到站在房间正中央的薛晨和老实呆在他身后的严小荞,严小荞的手掌已经缠了圈布条。
果然和秦扬风说的一样,严小荞手上有伤口。
想到秦扬风,苏黎歌下意识转头在屋里找他。清早那场不太愉快的风波过后,他就没再理过她,上次吵架他虽然沉默,但还是叮在她身边。这次他离她远远的,一个人缩在对面的角落里,双手环胸靠墙站着,眼睛看着地面。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头,视线和她撞上。
他闷闷地盯着她,盯到她把头扭开。
“我们想要离开这里,目前来看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查出肖童案的真相,另一种是找到这个人。这个人是肖建良安排的,手上必然握有与外界联系的方式,我们可以通过他向外界求救。因此我们眼下的重点,一是查肖童死亡的真正原因,二是找到这个人。”薛晨继续说着。
“这个神秘人半夜装神弄鬼地吓我们,他想做什么?”安凌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她脸色发白,被吓得整晚都没睡着,精神很不济。
“不管他想做什么,他的出现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地方很不安全。我们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要想趁黑行凶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后大家要多注意安全,尽可能不要单独外出。”苏黎歌斟酌着接话。
秦扬风没有提他关于这个神秘人的猜测,她便也藏在心里,以免打草惊蛇。
“这个人要监视我们,那肯定离我们不会远,极有可能是住在地势比我们更高的隐蔽处。”沈束也开了口,他坐在苏黎歌正对面,说话时见她认真望来的眼神,有些腼腆的朝她笑了。
“昨晚的事动机不明,我们暂且不议。海岛的地形我前两天和你们一起查探过,地势最高的地方就是南面的小山丘,不过那里离我们有段距离,看得并不清晰,而且上面没有适合居住的隐蔽点。我们住的地方在半山腰,除了山丘外,其它的高点视线都有阻挡,除非……”薛晨顺着沈束的话接下去,忽然迟疑起来。
“除非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啊!”赵铭安性子急,拳头锤了锤桌子,不耐烦道。
“早上和我苏记者、秦先生一起调查过那间房和后屋,在后屋的林子里发现一些可疑痕迹,延申到树林那头的石崖下。那石崖虽然说地势合适,但难上难下,且没有任何遮蔽,也不适合躲人。”薛晨继续解释,“另外,我们还在屋子里找到一片染血的玻璃片。应该是昨天那神秘为了从水里把塑料模特拖出来,事先清扫了地上的玻璃片,可惜天太黑他没扫干净,地上还有残留玻璃片,他搬动模特时不小心被玻璃割伤所导致的。”
他这么一说,严小荞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自己受伤的手,眼神不安地望向薛晨。
苏黎歌皱了眉。以早上薛晨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也猜测到所谓的神秘人有可能就藏在他们之间,但他不止选择隐瞒这个推理,还有意识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导到“神秘人另有其人”的观点上。
他是为了什么?要保护严小荞?还是和严小荞是同伙?难道严小荞真是这个神秘人?
“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屁来。”赵铭安根本就没听懂薛晨的推测,他暴躁地站起,重重踢了下桌角。
“大赵,坐下,别闹腾。”刘文修赶紧拉他,劝了劝他后又朝着薛晨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像苏记者说的,最近大家多注意点安全,这个人既然出现了,就不可能只单纯为了吓吓我们,一定还会出现第二次。下午找个时间,我们爬到石崖上看看有没其他发现。现在手上的线索不多,很难判断这人的位置,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薛晨回答着,视线扫过每个人,在等众人的反应。
过了几秒都没有人有疑议,他视线就停在了秦扬风身上。
“秦先生,你有其它发现,或者说别的想法吗?如果有,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冷然冰冽的眼神对上秦扬风刀刃般锐利的眼,隔空无声较量。
“呵……没有。”秦扬风笑笑,环着胸的双手放下插到沙滩裤的口袋里,“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肖童的死。”
“好,我们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