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熙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倒也能理解。关于她毒杀于你一事,你可有证据?”
“大人能高居堂上,定然精通审讯。吴家昌到来,大人诈他一诈,自然水落石出。”
看不出来普通小小民女竟懂得不少,杨伯熙扬眉道:“依你所言,本官该如何诈他?”
“张氏已直认不讳,毒杀霍虞氏一事乃你怂恿指使。”
杨伯熙皱眉,霍四夫人不简单啊!他接触诉讼已将近十年,从未接过如此年轻女子告状案件,更别说只是普通平民女子,告的更是自家嫂子了。
须知寒门平民之女大字不识一个,见识有限,纵有胆大者亦不敢对簿公堂。这般从容不迫的态度,不像是个小姑娘,比起大户人家的主母都不差。
杨伯熙又想到了诉状简单扼要,看似平淡陈述,却是寥寥几语便把张氏罪行形象跃然于纸,字应当是霍家三小公子写的,但这内容?沉默了一下,道:“状纸何人所书?”
霍子墨答:“回大人,是小民依、依言所写。”叫一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子为母亲,实难以启齿只好含糊回答。
杨伯熙点了点头,招手叫了一名捕头过来,道:“你到雀儿胡同找几名虞家邻人做证人。”压低声道:“顺便打听一下霍虞氏之事,尤其是她的脾性。”
捕头点头应下。
来回要些时辰,杨伯熙见虞青凤脸色越来越差,开口道:“暂且退堂,等证人和嫌疑人拘过来再开堂。”
诸人齐声称是,恭送他下堂。
郑姆扶虞青凤到衙门临时给苦主歇息的房室坐下,见她力气全无,极为担心!道:“三小公子,夫人醒来粒米未进,劳烦您去给她买点吃的。”摸了一角碎银子给他。
霍子墨接过,看向虞青凤,不知道她想吃什么?他们的银子不多了。临走时,执法的廷尉的禁军只许带她的月钱和大家的衣物被褥出来,就连他们的佩饰都给除下来。
她到府中不过半年,月钱除掉开销也就一百余两。担心她死了,大家无着落,一直用人参和药吊着。眼下只余三十余两银子,两位阿姆想接些活计赚取家用,亦无人敢用。
虞青凤来时看到街口处有一个买包子豆浆的铺子,她长时间没吃东西,最好是吃易克化之物,道:“豆浆。”
郑姆赞同:“豆浆甚好!夫人许久没吃过东西了,最好是煮得软绵的粥。只是人家不卖这个。”
霍子墨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给她买豆浆。
四夫人虽年少但显见是位严厉疾敏之人!郑姆纵满腹疑窦,亦不敢多问。替她拉好斗蓬,见她闭目侧靠在椅子上,小声道:“夫人可要喝水?”
虞青凤点了点头,她此时全身剧痛虚脱无力。这身体五脏六腑皆是毒,若不想办法,恐不日便要一命呜呼!也不知死后能否回到从前?不能回去,岂非白死?
想起从前得到一门神功,便是用毒修炼的。虽说修炼过程极为痛苦,但胜在进展快。这具毒到膏肓的身体正好修炼此功,待功成之时便可摆脱困局。
喝了郑姆端来的热开水,虞青凤舒服了些,闭目养神。
过了半炷香,霍子墨买了豆浆回来。
虞青凤在郑姆伺候下喝了豆浆,又等了两刻钟左右,前去拘人的公差回来了。小衙役过来通知他们开堂。
吴家昌今年二十七八岁,身材魁梧,五官颇为英俊。否则张氏也不会勾搭上他了。被捕头找上门时,他询问了好几次都不知道因何事传讯自己?心中满是忐忑!
进了公堂,看到跪坐在地上的虞青凤,吴家昌不由得变了脸色,所以她告自己了?为何张氏不在?
衙差喝唱“威武”后,押他的捕快踹他腿弯喝令跪下。
吴家昌心惊肉跳,顺势跪下,叩头:“小人张家昌叩见大人,不知大人传小人过来所谓何事?”
杨伯熙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吴家昌,霍虞氏告你与其嫂张氏通奸成孕,合伙投毒谋害于她灭口。现虞张氏认罪招供,说是你指使她所为,你可认罪。”说完又是一拍。
吴家昌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头道:“冤枉啊大人!虞张氏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起的害人之意,是她指使小人采的毒蘑菇,蘑菇也是她亲自煮的汤。小人不过是从谋……”
堂上诸人:“……”居然一诈就诈出来了!
其实不是吴家昌怂,而是他心知肚明张氏怀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一查便知。虞青龙又从军多年,她何来胎儿?左邻右舍又不是不知道,根本瞒不过。
张氏原想打掉以免事发的,但得了霍家巨款,他担心张氏打胎后便与他断了。便哄她把孩子生下来。反正虞青凤已除,显怀生产时间在冬春季,小心点便无人发现。
又道,生后对外宣称抱养的便是,虞青龙回来也好交代。万一虞青龙死在战场之上。他可休了家中婆娘,明媒正娶她。张氏一听是这个理,于是同意下来。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