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看着他手里抓得皱巴巴的奶糖,道:“我不吃甜的,你自己吃吧!不要贪嘴,小心牙烂了就不好看了。”
霍子云现在知道自己方才说错话了,垂首道:“阿娘对不起,我不该拿花魁跟您做比喻。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啧,敏感的小东西!虞青凤挟了块萝卜干塞他嘴里,道:“那你想好该怎么比喻没?”
霍子云三下两下嚼了萝卜干,道:“阿娘是小仙女,是天人之姿!”
虞青凤一乐!道:“嗯嗯!你是仙人座下的金童。”
霍子云咭咭笑出声来,道:“阿娘此去小心,要和阿兄平安归来。”
真乖!虞青凤点头道:“好,要是有小兔子我给你带只回来养。”
霍子云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多逮几只,给大妹妹和二妹妹一人一只。”突然想起阿娘不喜欢两个妹妹,有点后悔了,垂首偷看她的表情。
虞青凤对双胞胎没有感觉,谈不上喜不喜,见他这般卑微,不禁心发软,柔声道:“好!”
霍子云马上抬起头来,眼睛都变得亮晶晶起来,奶声奶气地道:“谢谢阿娘!”
虞青凤噫了一声,“这么喜欢妹妹?”
霍子云抓着她的衣摆,诚恳地点头:“喜欢的!她们吃了好多药,好可怜!还不能大声哭。”完蛋,好像这句话也是不能说的,抓她衣摆的小手变紧了。
虞青凤吃饱了把碗筷放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等阿娘发大财了,换个大宅子,她们便可哭个痛快了!”
霍子云:“……”不过家里从前的大宅子,距离得远了,确实是听不到的。叹气道:“阿娘你什么时候发财?”
虞青凤古怪地笑了笑:“儿子想娘什么时候发财?”
“我想你明天就发财,明天睡醒阿娘就变成大富翁了。”
“嗯!阿娘认真考虑一下。”虞青凤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歇下,阿娘允许你在梦中先做大富翁。”
在院子里整理东西的霍子墨,听着他们的对话,沉重的心情没由来的变得轻松了些!他原本以为,她知道没药,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会生气的,没想到居然没有!
杨姆担心二人不识路,从房间里出来,道:“夫人可认得路?要不奴婢与你们一道?”
“认得!”
虞青凤在做阿飘的时候,早把京城内外逛遍了。要不是不能距离得肉身太远会自动吸回去,她没准会逛遍天下。
杨姆本还想着她不能去,述说一遍,听她说认得,一腔话给压了下来,噎了一下,悻悻地道:“那夫人注意安全。”
“嗯!”虞青凤背起筐萝,大步朝大门走过去。
霍子墨连忙扛了锄头和铁锹跟上。
杨姆送二人出门,顺便把门关上。
虞青凤走得很快,霍子墨开始还能跟着,走到后头已经要施展内力跟上了。待出城门走了约一里路,她已然变成一点黑影。他一急,用尽全力追。
如此走了足足五里路,虞青凤仍然与他保持着不变的距离,他不由得沮丧,心道:“她是故意的,就是要保持这距离,横竖追不上。”脚步渐缓下来。
虞青凤发现他放缓脚步了,啧了一声,转了回来。
霍子墨垂头丧气走着,猛然感觉到一股大风刮来,抬头一看,她正站在自己的跟前,吓得抖了抖!
“提气于胸,呼气时能多慢便多慢,力蓄脚心凝于脚尖,提步发力,落地须轻……”她转身示范,“嗖”一下拉出一丈距离。
霍子墨精神一振,连忙依言行事!
采药的山林离城约有二十余里,一路过去,她不但传授了他轻功心法也给他传授了技巧,并且给他做示范。
霍子墨聪明现记现学,渐感身轻如燕,甚至能提气跃上七尺高的树上,心情也如轻功一般飞扬起来!
待到了采药的南山脚村庄路口,听到里头人声鼎沸,愤怒的叫骂声和哭声络绎不绝。
二人进山的路是从村庄穿过去,走进村庄,看到村民聚集在一处宅子前人人在愤怒痛骂。
走得近了,看到宅院前用门板搁着一具老妇的尸体,一青年抱着一大一小不足五岁大的孩子,痛哭流涕。
霍子云看了一眼少了半边门的宅院,里头宛如遭土匪浩劫一般,满地都是衣物家具等用品,连水缸都给砸烂了。
“这、这是被山贼洗劫了?”他吃惊地脱口而出。
一旁的大娘愤然道:“可不是,跟山贼一样!天子脚下,周家也敢公然入室强抢民妇,还把蔡二婆给打死了。报官,官府也不管,可让人怎么活哟……”
霍子墨吃惊:“那个周家?京兆尹不能不理吧?”
“我们是京县,告官自然是到县衙门告,那能越过到京兆府。京兆府怕也治不了,周家是皇亲国戚。”一老汉叹气。
开了头,便有人愤愤不平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