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招手,他把手中的草药放下走了过去。她握住他的手,一股力量传进自他掌心输送进来,力量所到之处如同被烈火焚烧,痛得霍子墨瞬间变了脸色。
虞青凤在他痛叫出来前,封了他的穴道,跟着力量所到处的火烧辣痛消失,转变了虫蚁噬咬,霍子墨痛到软倒在地上,身上的经脉皆鼓了起来。
随之虫蚁噬咬感消失又换成了阴寒剧痛,不管是那一样的痛,都绝非正常人所能承受的,他两眼一翻便要痛晕,力量瞬间变成暖流抚平了他的痛意。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她,说不了话来。
“阿兄……”用小托盘端着粥菜出来的霍子云,大惊失色把小托盘搁到地上,要上前扶他。
虞青凤伸手把小家伙捞进怀中,松开输送内力的手,拂指解了霍子墨的穴道道:“这样的痛苦,从泡毒药开始到闭关结束才会消失。想练的话,今晚你泡一下试试。”
全身力气都用来抵挡痛楚的霍子墨,翻身平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喘息,心悸阵阵!原来她每天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难怪她总是很疲惫,总是那么的不耐烦!
想到,他却还不满她待他们的态度,他胸口闷疼!羞愧什么自己什么事都依赖她,心疼她承受这非人折磨!佩服她惊人的忍耐力,没有钢铁一样的意志承受不起!
“阿兄怎么了?”霍子云的声音带了哭腔。
虞青凤伸手将霍子墨拉起,道:“他想吃糖,我说没有,他就满地打滚。”
起身坐在地面的霍子墨:“……”
霍子云错愕地看着自家狼狈的阿兄??
虞青凤放开他,伸手拿地上的托盘,道:“去帮两位阿姆赶鸡,看看你的小兔子有没有给老鼠咬。”
霍子云一听,马上跑去看小兔子了。
虞青凤把托盘搁到大腿上,对还缓不过气的霍子墨,淡淡地道:“还想练吗?”
“不练了!”弟妹还小,他死不起。横竖身上已经脏了,霍子墨重新睡到地上,手臂搁在眼睛上,闷闷地道:“就不能直说吗?非要如此折磨我。”
“说了怕你不信,用结果告诉你最有说服力。”
霍子墨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从前他或许对她不大放心,但现在的他信她的啊!
霍子墨病了,曾经生活在广厦之中,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小少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辗转成泥!失去了失有的尊长至亲,失去了依靠。
先要肩负着抚养幼弟的责任,困境中又要面对不良人落井下石,还要挑起收养嗷嗷待哺的两个幼妹的担子,如同折翼的小鸟对前途充满彷徨不安!
他只能依赖陌生冷漠年少的“母亲”,承受了太多能压垮成年人的痛苦!他渴望得到她的关怀和赏识,却又别扭着不知如何面对仅比他大两岁半的她?
所有的痛苦像沉重的包袱叠加着压在他的身上,压到他透不过气来,耳闻霍绣遭遇时,被他层层包裹起来的痛苦像被一把尖刀挑破鲜血淋漓,让他痛得肝胆俱碎。
可即使是如此他不能软弱不能倒下,所有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绷到她出关,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放松下来便病倒了,病来得凶猛,烧到让睡在他身边的霍子云都给烫醒。
虞青凤在听到霍子云“哇”一声大哭时便醒了,小家伙边哭边起床,嘴里发出惊慌的声音:“阿娘、阿娘,阿兄病了,呜呜……你快来看看他……”
小家伙没有叫带大他的阿姆,而是先叫了她,可知在他的心里,她有多值得他依赖!
“嘘!不要哭。”虞青凤披衣而出,把已跑到门口的他抱了起来,大步朝他们的房间过去。
意识到这样会吵醒两个妹妹,她们会哭起来,会被人发现,小子云伸手捂住了嘴,一抽一抽的。
啧,真可怜啊!虞青凤亲了亲他的小脸,坐到霍子墨的身边,少年烧得满脸通红,病中的他脆弱到不堪一击!她伸手摸了他的额头,乖乖!能煮熟鸡蛋了。
她搭上少年的腕脉,忧思郁结心火上亢化为热邪散发于表,故而高热,估计喉咙这会子跟火烧无异,她放下怀里的小家伙。道:“给他倒杯水。”
“哦!”小家伙小跑着到桌前去倒水。
郑姆过来了,杨姆得看着双胞胎,见状紧张地道:“奴婢去打盆温水过来,给三小公子敷额头?”
“不必了,你去烧一大锅开水,把我泡澡的浴桶刷三遍。我去弄些草药。子云给你阿兄喝多点水。”她吩咐完起身。
郑姆连声应下。
半夜三更药铺不开门,虞青凤出去到别人的屋边扯了好些下火清凉的草药回来,旱叶莲、路边青、雷公根、车前草、竹叶等等回去,洗去泥沙扔进锅里。
杨姆见双胞胎睡得沉稳也起来了,帮忙照看霍氏兄弟。
待水烧滚,倒进浴桶,虞青凤拿了张椅子放进去。
晓得她是想给霍子墨发汗,郑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