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禁军听得目瞪口呆!
围观百官面面相觑,史上并没有四岁稚儿告状之先例,但他年幼,确实不管是礼律法还是人道,皆不可杖其。不得不说,他背后之人着实厉害,钻了律法漏洞。
宁王黑着脸把信看完,给了小乞丐一两银子,抬步往霍子云过去。心中把周启明骂了个狗血淋头。信中写了他养私兵和打造兵器账目,最后写着保霍氏遗孤无损。
听着小家伙振振有词,他的心情更差了,小儿胆色无双,辩解锐利,显见幕后之人非泛泛之辈。也不知道拿了账本的是何人?不过这么久没拿出来威胁,想必不会是霍家人?
“参见宁王爷!”四名禁军见他上来,连忙行礼。
霍子云作揖道:“小子见过宁王爷,请王爷为我姑母主持公道。”
宁王冷脸看着他,伸手道:“状纸。”
禁军与围观之人面面相觑,对宁王突然来兴趣管案子深感诧异!
霍子云从怀中取出状纸,递给他道:“宁王爷可以带小子进宫面圣吗?”
宁王睨了他一眼,霍家小子胆量不错!不愧是将门之后。看了一遍状纸,只是告执金吾中垒令,跟他的人没啥关系。倒也不难!颔首道:“随本王进宫吧!”
霍子云大喜,对他深深一揖:“谢宁王爷,您是好人!”
宁王嘴角抽了抽,他这好人是被逼着当的。
虞青凤看着宁王把霍子云带进宫,知道事情成了。当初霍家满门抄斩是逼于三万将士家眷联名,现在霍家得了半边京城百姓支持,就不信扳不倒区区一个中垒令。
霍子墨的担心不是没有依据的,执金吾是禁军掌京师的徼巡,廷尉主管刑法和监狱以及审判案件,两家是相通的,廷尉护执金吾一点都不奇怪。
若不是虞青凤出主意搞大,他连廷尉大门都进不了,便会给打出去。但此时,接手案件的廷尉左平仍想大事化小。
“霍子墨,你状告林中垒令可有人证物证?民告官不问前因,先杖责三十的,是要和解,还是要告状?可要想好了,若败诉可是要受绞刑的。”廷尉左平裘远修把状纸放到案桌上,淡淡地道。
霍子墨拱手道:“大人,小子今年十三虚岁,这三十杖不适合吧?小子虽无人证,但有死者遗体和遗婴为证,锦衣阁外上百围观者为证。还请大人秉公执法。”
“呵!倒是有点学问。霍家灭门案尚未平息,圣怒未息,你确实要告?”
霍子墨看了眼暗暗得意的林凤生,拱手:“舍弟已前往午门告御状,小子与他共进退同生死,不求别的,只求沉冤昭雪,还我公道律法清明。”
林凤生得意的表情僵住了!
裘远修脸色微变,皱眉道:“公堂之上不实诳语当掌嘴。”
“大人不信,不妨差人前往打听。”
“砰”裘远修重重一拳击落在案桌之上,嚣张,太嚣张了,霍家小儿着实可恶!转头朝一旁的手下看过去。手下会意拱手退了出去。
“暂且休堂,照顾一下初生婴儿。”裘远修深呼吸了一下,他得请示一下自家上峰。
霍子墨拱了拱手,去给小表弟喂点羊奶。
林凤生走了过去,他想和他讲讲道,看着小小的儿子大口大口喝着羊奶,和木板上死去多时的霍绣,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又怨恨起她故意在锦衣阁跳楼自尽。
“贤侄,此事姑父也是听到下人来报方知。我也不知道她身上哪来的伤痕?她自怀孕以来因着你家的事,变得沉默寡言,有事也不跟我说,我回去定会查清楚为她出气。
你看,都是一家人,这状就别告了,想怎么样解决你说,只要办得到的,定不推辞。孩子还小,他娘才没了,你总不能让他连爹也没有吧?你现在的情况,你养得了吗?”
“你让我小姑母活过来,亲口跟我说不追究,我便不告。”霍子墨头都不抬,只管喂小表弟。
林凤生又忍气吞声求了一会,霍子墨软硬不吃。气得他差点想当场打死他!
皇宫。
景帝今天二十有二,不过他已登基四年了。是一个平庸的帝王,但好在只是平庸不昏庸不残暴,也不好色,胆子不大,有点贪玩,处事优柔割断。
这样的皇帝于弄权臣子们是件好事!但对想干实事的臣子就不大理想了。宁王对这个皇帝侄儿一向不怎么瞧得起,不过,先帝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再平庸也是他当皇帝。
内阁会议好不容易散去,景帝在想着,一会是去贵妃那里逗京巴狗儿?还是到皇后那里玩皮影戏?或者是杨妃那儿看她表演歌舞或是一起唱戏?然后就听到了登闻鼓响了。
他控制不住内心一阵激动,当皇帝很少有机会亲自审案,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尝试一下,但都给太傅太师拦下了。现在有人告御状,可是难得的机会,赶紧转回御书房坐等审案。
看到宁王领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进来,他奇道:“咦!这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