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把发钗拔了出来,伸手点了他的哑穴,又把姜焕弄醒。姜焕的反应比姜燃还要激烈,不过他没有机会晕。
“是兴管事吩咐的,我没想着打死他,挥锄头时他突然就冲过来,正好脚下打滑。我真不是故意的。”姜焕恨不得这只是一场梦,哭得比姜燃还惨,想是杀了人心中不安。
说词和姜燃一样,但不排除隐瞒了真相。
“他为什么要让你们打韦四海?”
姜焕哭道:“兴管事说,霍虞氏冲撞了大二长公主。大二公主家令让找个机会帮大二长公主出气。正好咱们的庄子相邻,让我兄弟二人去挑事。”
“蒙兴和公主家令什么关系?”
“堂弟。求、求大人饶命,小人真心不是故意的。”姜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虞青凤点了他哑穴把蒙兴弄醒,好家伙,他反应是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屁滚尿流!
虞青凤:“……”抬手“啪啪”给他十多个耳光,总算把他给打回魂了。
“你、你是谁,谁?是、是人是鬼?”牙齿掉了几颗,蒙兴哆嗦着问。
“大二长公主为何吩咐你故意打死霍家庄丁?”
蒙兴脸色慢慢沉下来,道:“你是何人?”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管事,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虞青凤伸手握着他的右手腕,另一只手掰他的手指,“喀嚓”大拇指断了,蒙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不过虞青凤没有停手,继续掰断他的食指,蒙兴痛得冷汗狂飙,边痛呼边骂道:“贼子,我堂兄不会放过你的,大二长公主也不会放过你……”
虞青凤嫌弃他聒噪,道:“这般有骨气,去势如何?”
蒙兴叫骂声戛然而止,惊悚地看着她。
虞青凤把他双腿分开,道:“我刀工不大好,你需忍耐。”把腰间匕首拔了出来……
蒙兴魂都吓飞了,嘶声道:“我说,我说,不是大二长公主吩咐的,是、是我堂兄……”
原来大二长公主受了气回家大发雷霆,公主家令蒙智办事出了差池,被暴怒的大二长公主喝令打了三十大棍。这厮不敢埋怨主子,便恨起把主子惹怒的虞青凤来。
这三人全都招了,霍子墨才拿着笔墨来到。
虞青凤道:“不用写供词了。”
霍子墨一怔,道:“万一他们反口呢?”
虞青凤提刀一刀一个把三人的人头砍下,道:“几个狗贱奴,和他们打官司浪费我时间。”
霍子墨:“……”
“你回去睡觉,我去把这三个人头挂到蒙智床头,先把他吓个半死再说。”虞青凤把三个人头绑在一起。
霍子墨信她个鬼,要是只是挂人头,她就不姓虞!道:“我陪你去。”
“你留下把这些尸体处理了。”虞青凤扔下一句,便朝地道口出去。贱奴,迁怒是吧!
三个凶手同时失踪,不告状很快就会被怀疑。受伤的霍子墨呆了一会,认命地回去牵马把尸体弄进深山埋掉。
虞青凤进了京城,直奔大二长公主府的家令府。公主家令是公主管家,虽说有官职俸禄,但也是住在公主府的。
潜进大二长公主府逮了个婆子问路,为了方便藏匿,她依然是黑人模样,婆子以为是妖怪差点给她吓死!
把婆子打晕,大摇大摆朝家令的院子过去,黑人就是好,看到巡夜的直接往阴影里一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
丑时中交末正是酣睡之时,蒙智亦不例外,躺在床上鼾声大作。呼吸间还带着酒气。一婢子手中执着一把扇子,半趴在床前也睡死过去了。
虞青凤伸手点了二人穴道,把人头挂到床前横木上。在来公主府之前,她就先去药材铺弄了点材料。这种小人要是一下子弄死了,不足以泄恨,自是让要生不如死才痛快。
把弄来的东西塞进蒙智嘴里,用内力送进他胃中,这才解开他的穴道跃上横梁上。心里有些遗憾没把霍子墨带来,否则可以让他一起看戏,至于子云却是不适合看的。
约莫过了半刻钟,蒙智白皙皮肤渐渐泛红,汗如雨下。热到像给火烧的他醒了过来,骂咧咧一脚把床前的婢子踹翻。自行走到桌前提起茶壶喝了半壶冷茶,仍不解渴。
看到婢女给踹了一脚还在睡,破口大骂起来,骂了两句声音戛然而止,他总算看到床横上挂着的三颗人头了。
“啊……”停顿了一下后,他发出了长长的惊恐的尖锐叫声,就这么一激灵,药力便吞噬了他的神智。
如同置身火海的他撕扯掉身上衣服,然后疯了一样冲出房门,在公主府挺枪裸奔。
卧糟,药力过猛!虞青凤跃下横梁带上人头消失。这人算是废了,就算没人说他磕寒食散,也会被认定吓“失心疯”。
次日,满京城果然在传大二长公主府的家令得了失心疯,在公主府裸奔。也有人说此人服用了寒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