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出关,急得团团霍子墨松了一口气,等她沐浴更衣后,便迫不及待跟她说曹熹已经回京告状一事。
虞青凤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正好,晚上到曹府一趟。把这麻烦解决了。”
霍子墨迟疑了一下,道:“我想跟随李家的人前往边关。既然猜测祖父和我爹他们是冤枉的,单是曹熹的供词不够,还得找到人证。”
“你要去边关?你今年多大?可有出过远门?办过案?瞎也不懂,去就是添乱。有李公的人去查便可。万一行踪泄露反而招来曹家刺客。”虞青凤皱眉斥责。
“我还想把祖父他们的骨骼收殓回来。”少年垂首,自知确实什么都不懂,可是埋骨在黄沙的是他的祖父父亲叔父啊!他怎么能忍心,让他们连尸骨都归不了故里。
见他眼圈都红了,虞青凤沉声道:“等把曹家解决了再去收殓不迟,你若有孝心,何时都不迟。”
“我实不忍他们活着的时候分离,死后仍然要隔着千山万水相对泪千行。”他的眼泪还是滑下来了,他知道他没有用,就算武功练好了,历经不够,人脉不够。
“切,你想多了。弃了身躯他们爱上哪上哪,根本没有相隔千山万水之说,除非被符咒镇住。”
霍子墨定定看着她,轻声道:“你确定。”
“确一千一万定,当……当然你爱信不信的。”差点说出当初自己不一样能从另一个世界飘到这个世界。
“那只是你的揣测。”
“不许去,你若离去。我立马把你的弟妹轰走。”她不容置喙拒绝了,起身:“去吃东西,饿死你老娘我了。”
霍子墨幽幽地看着她背影,为何你与我同住一屋檐下,想法感受相差千山万水,一点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幽怨归幽怨,但心里明白她是担心自己。
用了午膳,虞青凤回房歇息,准备晚点弄曹熹。留霍子墨独自一人悲春伤秋。
九月十四丑时中,两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进了曹府。不费吹灰之力进了正院,将熟睡中的曹熹点穴掳了出来。然后还从护城河出去。
一个时辰后,曹熹被一盆冷水浇醒,张眼映入眼帘的先是霍子墨稚嫩的脸,他的心都凉了,变色道:“霍子墨?”
少年把手中的桶放下,退到了一边。露出背靠着泥墙啃着草根的少女,黑暗的地道瞬间光彩流溢!仿佛置身于灯火辉煌的宫殿之中。
曹熹倒吸了一口冷气:“霍虞氏?”传说中美到能颠倒众生的虞美人!
“眼力不错!”虞青凤上前,蹲下身子来,道:“先打再招供,还是招供再打你?”
曹熹:“……”太猖獗了,本想破口大骂,但对方实太美貌,粗鄙之话说不出口,定了定神,道:“虞氏,掳走朝廷命官,威胁恫吓是犯法的。”
“那就是认打了。儿子,避开他身上的致命部位,先捅他三十六刀……”
冷着脸满目仇恨的少年,过来捂住他的嘴,提刀便往他身上捅,一刀接一接刀,对他求饶充耳不闻。一口中气捅了三十六刀,少年又退到了一旁。
曹熹痛得冷汗直流,呻吟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屈打成招了?做梦!”
“嗯,看到你身上的伤了,是见过大世面的。其实我们也没想问啥,就是想问你今晚吃了啥?”
曹熹噎住,瞪着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艰难地吐出一句:“疯子!”
“再捅三十六刀,捅到他说今晚吃啥为止。”
霍子墨提着鲜血淋漓的刀又过来,捅了下去,这次他不再捂他的嘴。
曹熹惊怒交加,又痛得半死,大声道:“我说,我说,我喝了汤、鸡、鱼……”报了一连串所吃食物来。
“什么汤?都下了什么材料,炖了多久,味道如何?”虞青凤饶有兴味地问道。仿佛她真的是只想知道他吃了什么一样,但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曹熹只好把所吃的东西配料都说出来,然后她一一反驳鱼怎么可以不腌制就红烧?汤怎么可以先下盐?鸡白斩得用开水闷才嫩。
每一道菜都给她挑出毛病来,每一样火候到配料说得不对,她便捅曹熹一刀,并且认真纠正。和他说起天下美食来,但凡他不附和或用词不对,又是一刀。
一个时辰下来曹熹快疯了,道:“你还是直说,你到底想问啥吧?”
虞青凤让霍子墨帮他上药,一本正经地道:“我就是对你们有钱人吃喝穿住行有兴趣。来来来,再说说,你身上这件寝衣是、是绸缎的吧?出自何处?谁做的……”
曹熹见识还算广涉猎知识亦多,但她问的她都知道,每错一样,仍然捅他一刀。然后继续和他唠古玩、诗词、经义,几乎没有一样她不精通的,没一样她不能驳的。
霍子墨和曹熹被她的才学惊呆了!上下千年历史人物传记以及野史,连同名人趣味,性格分析都说得头头是道。说完鲁班说杜康,最后兴致勃勃说起张良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