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茼早料到没消息了的,但听到还是没有,不禁失望。父亲的供词不知所踪,霍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李家还是在虞氏手中?这供词是万万不能现世的。
“多谢大将军实话相告!那小子便不打扰大将军了。”
王纯脸色稍霁,小子还算识趣,道:“赏金都出了,若有人发现踪迹自然会通知。急不来,你们真急,不妨追加赏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是,多谢大将军提点。小子回去与叔父们商量商量。”曹茼躬身深揖道谢。他只是怕供词落在他手中,王纯是豺狼,供词落在他手中曹家便要受其掣肘了。
目送着王纯离去,曹茼俊美的脸容阴沉下来,他得等皇帝带着百官去围场了才好对李家动手。到时候京城的守卫会松散,李家就算灭门,城中的禁军也来不及救援。
曹熹共有三子,曹茼是长子,今年十九岁,但与其父一般心狠手辣!深知霍家一案翻案,曹家死无葬身之地。
十月初九,皇帝一行到达围场休整了一夜后,于十月初十辰时举行冬狩仪式,随后百官与官贵子弟一同出发打猎。皇帝就算再懒,头两三天,还是得装个样子去找猎。
虞青凤早早隐藏在大树上,她让霍子云留在山洞守护两个妹妹,特意给他弄了烟花,一旦有事便放烟火通知她。
无聊地拿着箭对皇帝比划了一下,觉得一箭射死他不要太容易了,当然她不会吃撑了杀皇帝。
不一会,皇帝便带着十二名侍卫出发了。宁王留在原地,这老小子负责此次冬狩安全,到时候怕要背黑锅了。
虞青凤很是有点幸灾乐祸!其实认真来说,宁王对她不错,但错就错在觊觎她的美色,这让她反感!
等皇帝走进林子,虞青凤自暗中跟过去,刺客一时半会还不会出现,估计至少得等到人烟稀少处。
一路跟过去,遇到不少猎物,想是豢养的,呆头呆脑。饶是如此,皇帝令人不敢恭维的箭法,兔子站着不动,他也一箭射出三尺开外,随行的侍卫还厚颜称赞。
皇帝脸红不红?虞青凤不知道,但她替他脸红!不过听说先帝就这么一个笨蛋儿子,倒不怪他能当皇帝了。
走了足足十里路,皇帝前后开弓至少有三十次,一次没射中。弄得侍卫都找不到赞他的理由了。
皇帝自己大概也知道自己射不到,把手中的弓箭交给侍卫,代他猎杀,自己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路上遇到好几拨打猎的队伍,想来大家知道皇帝的箭术惨不忍睹,都偷偷绕道离去,以免他下不了台面。
又走了七八里路,渐渐出现大型野兽,在看到一头小型野猪后,虞青凤以为皇帝会下令追捕。
谁知他居然说:“不要往里走了,一会有老虎怎么办?护驾,随便转转便回去。”
虞青凤瞬间无语,怎么这么怂!
之前看到猎物,侍卫为免惊扰猎物自己不敢射杀,都让皇帝开弓,所以打到的猎物并不多。这样回去皇帝想想觉得没面子,难免又要怪他们。恰好一只红狐出现在前方。
侍卫长道:“陛下,咱们好歹得打只大一点的再回去吧?这才三只兔子两只野鸡,不够看哪!”
皇帝想了想,道:“那你自己去打,他们留下护驾。”
侍卫长噎了一下,道:“微臣得留下来保护陛下,张忠国,你去。”
“是!”名叫张忠国的侍卫只好拱手应下来,打马去追狐狸。
皇帝倒也不闹腾,骑着马原地转悠,道:“再去个人四下转一圈,有大型野兽通知朕。”他得做好逃跑准备。
侍卫长只好又挥手让一名侍卫去查看情况。
虞青凤等了一会,见皇帝还是不动,扣了块树皮打在马屁股上,暗骂道:“我看你动不动?”
马儿吃痛之下,一声嘶鸣弹跳而起,负着皇帝狂奔而去,方向正好是山林内围。
十名侍卫吓了一跳,连忙打马追过去。
骑在马背上的皇帝吓得魂不附体,紧紧提着缰绳,反应慢了一拍!高呼:“救驾、救驾……”
虞青凤乐不可支!悄然跟上。
马匹跑出三四里路,等了许久的刺客一阵乱箭射出……
虞青凤变色,暗骂了声:“这也太大胆了,万一射死了怎么办?”扣了块树皮捏碎,将疾射向皇帝的利箭打歪。
“陛下小心……”紧追上来的侍卫又惊又怕,拼命冲过去,拔刀格箭。
皇帝的马本就吃痛受惊,又被乱箭惊吓,跑得更快了。眨眼便冲到刺客跟前。
刺客来不及发第二波箭,只好拔剑而上,数柄长剑刺向皇帝,又有十余人冲去拦截侍卫。
皇帝就会一点三脚猫功夫,见长剑刺来吓得魂飞魄散,一头从马背上栽下,堪堪避过刺来的长剑。
寒光飞闪,刺客长剑变幻又朝他刺了过去,竟是毫不容情,似是真的要置皇帝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