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分不清是南军还是北军,低声道:“禁军为什么要杀你的侍卫?他们是南军还是北军?你是谁?”
皇帝脸色煞白看着她,好一会才道:“宁、宁王造反。”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真实身份,否则宁王不用造反了。
虞青凤挑眉:“是南军?”
皇帝咽了一下口水,点头道:“是!”
“不可能。肯定是你和他有私仇。杀你也不叫造反,除非你是皇帝,瞧你这样,你那根毛像是皇帝?”
皇帝心道:“我就是皇帝,他手下杀我的侍卫就是造反。”颤声道:“为何不可能?我、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跟他无冤无仇。”
“他负责这次冬狩安全,车骑大将军留守京城。他要造反,光杀皇帝没用,得先拿下车骑大将军王纯。在这里杀了皇帝,给王纯知道了,他怎么进得了京城?”
“你跟宁王很熟?”
“我跟他不熟,但我能想得到。除非王纯跟他合作助他登基,可王纯为什么要助他登基,助自己的外甥登基不比助宁王登基好?除非他们俩断袖情深!”
皇帝深感有理!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王纯的人?故意杀我、杀人栽赃给宁王?”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自我暴露吗?
“切!杀你栽赃给宁王,你是皇子?”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兴许只是你侍卫得罪了这队南军,私下遇到便把他们杀了报仇。”
皇帝:“……”这蠢货居然给自己找了个最好的掩饰借口。现场都没伪装一下,南军那有这个胆杀朕的亲卫!
“走啦,我送你回行宫附近的树林,狗皇帝要杀我,我不能现身。”
皇帝又给她骂了一句,忍气嘲讽道:“你身手这么好,还怕皇帝?”
“我不是怕皇帝,我是怕忍不住斩了他脑袋。大冬天的带着几个娃逃亡不好逃。皇帝算条毛!”
皇帝:“……”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能伸能屈大丈夫!但她轻功如此之好,不大确定她不能真砍了自己脑袋。身体一轻,已经被她拎着腰带飞了起来。
约一刻半钟后,到了行宫附近的林子。
虞青凤停在一棵茂密的树冠里,朝行宫看过去,道:“祝你好运!”
“不要……”
南军把行宫围了起来,宁王坐在高台上,下方跪满臣子,还有被杀了头的大臣,百官家眷也都被南军押在一边。
皇帝一看,魂飞魄散!立马抱住她的胳膊,颤声道:“我不回去了。我跟着你躲一段时间。”
虞青凤啧啧两声:“你不用跟你的家人同舟共济?”
皇帝心道:“皇叔造反,朕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同条毛!”摇头道:“我没有带家人来。”
啧,睁眼说瞎话,怂包!虞青凤鄙视,心中奇怪,宁王为何跑到围场来造反?正想着,看到南军的刽子手又拖了几人出来杀头。有人激动大骂,有人吓得高声尖叫。
皇帝哑声道:“宁王真的是在造反,他杀的是谢相的家人和他的属官。还有那里押着的是大将军的家眷。”他指了指被单独押在一处的十余人。
虞青凤皱眉,道:“王纯怎么这么蠢?让家人跟来围猎,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丞相属官是不是夏阳侯?”
皇帝噎了一下,道:“谁知道宁王会造反?不是夏阳侯,你跟他有仇?”
“这倒也是,皇帝是不是把两个儿子也带来了?”虞青凤没答他的问题。
皇帝目光闪了闪,点头道:“对啊!哦,我明白了,他杀皇帝,扣住大将军的家人便可以持少帝以令诸侯了。”
“狗皇帝果然也是个蠢的,没事把儿子都带来干啥?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都不懂。”虞青凤鄙视地道。
皇帝:“……”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儿子才没有带来,早换掉了。
“你这个人良心不好,看到那么多大臣被杀,居然不求我去救他们。还让我带你走,皇帝都换了,你还能帮我屁忙。下去吧!”虞青凤一脚绊向皇帝。
皇帝站立不稳掉了下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急急双手死死拽着她的胳膊不放,身体悬空着,道:“我肯定能帮你们霍家翻案,我发誓,逃过此劫定为霍家翻案。
你武功高强,我要是不做到,你也可以杀了我是不是?求你了,救我带我走。”他好怕呀!世事太无常,他堂堂帝王,居然要求助一个他亲自下令的通缉犯。
“说得有理!”虞青凤将他提溜起来,道:“那我送你下山。”她听到山脚有大军交战的声音了,估计是王纯的北军过来正和宁王的南军开战,吓死这狗皇帝!
果然没跑出多远,便听到大军交战的喊杀声传来,虞青凤带着皇帝掠上最高的树顶上,朝下看,好家伙至少有七八万大军在激战,南军骂宁王反贼,北军骂王纯反贼。
虞青凤看了一会,嫌弃地道:“打仗只带旗不带个战鼓,搞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