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李成文随口答道,原本也没指望这里有大鱼大肉吃。
老头提了一壶热水上来,让他们自便,自己去张罗晚餐。
岳勤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道:“我来帮老伯烧火。”
赵童则道:“房间是那两间,我打扫一下。”
老头带他到了西边两间厢房,道:“被子在柜子里,倒没啥灰尘,我两儿子结交的朋友时常过来住的。”
霍子墨打量了一下客厅,目光落在铺在旧柜子上的军用舆图上。李成文见状上前拿了过来,道:“奇了,这农户家哪来的舆图?”
霍子墨摊开来一看,居然是东北边关的一带的舆图,只是没了半边。不由得抬头和李成文对视了一眼。
“老伯,此舆图是哪里得来的?”看到老头到井边打水,霍子墨拿着舆图出来询问。
老头看了看,笑道:“我长子参过军,现退役回来。这是他从军中带回来的。”
“何时退役的?舆图怎的没了半边?”霍子墨精神一振,许是霍家军也不定。
“就是年初退回来的,还有半边老鼠啃了。他拿来包饼子吃沾了油。我看坏了干脆用来盖柜子挡灰尘。”
年初!霍子墨按下心中激荡,道:“您儿子是东边军中的?是那一支军队?”边说着边上前帮他摇井水。
老头便坐到小板凳上洗白菜,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原先是在我们当地卫所,后来朝廷发兵打元辽人,他便被召去了。听说上阵的全军覆没啰!
我儿子箭术了得是弓箭兵,不用冲锋陷阵,将军出战时,他正好被留下来守城。后来全军覆没他们不是边关驻军,便给遣散了回来。他不是逃兵。”
霍子墨又惊又喜,他才不管是不是逃兵。按下心中激动,道:“人能平安回来就好!”
“谁说不是呢!这仗打得没功劳不但止,我儿还伤了一目,要不是眼睛瞎了一个,他也不能回来……”
老头大概一个人在家太无聊,难得有个人和他聊天,便拉起家常来。感慨着家里太穷了,娶不上儿媳。又谢他的银子,说要是娶不上买个回来也够银子了。
“这天寒地冻的,两位大哥打猎要在山上过夜?这岂不是太危险了!”霍子墨很有耐心,等他诉苦得差不多了,这才询问。
“危险也没办法,冬天的猎物才值钱。尤其是皮毛,把家里的皮毛卖掉,也就仅够下个聘。不拼命不行!”
“那他们何时归来?”
“今晚不回明儿也要回的。带的干粮就两三天的。”老头说完,把洗好的菜端回厨房。
等老头进厨房了,李成文低声道:“公子可要留下等人回来问话?”
霍子墨点了点头,低声道:“普通士兵不可能有舆图,这老伯的儿子,怕是个队正打上的。”
李成文了然,道:“左右不过是一天,那便等。知道些情况,到边关问起来也有些头绪。
老伯姓程名佑,从军的长子名程飞,次子程鹏。
用了晚饭,五人又烫了脚,天色已经接近戌时初,便各自上床歇着。李成文四人两人一房挤一床,霍子墨独自睡一间,睡的是程鹏的房间。
因知道霍子墨能听出远近动静,晚上也不会睡死过去。一路冒风雪奔波,躺到温暖的被窝中,不一会,李成文四人便睡熟了。
晚上睡得早,翌日寅时中霍子墨便醒了,睡在被窝中练吐纳。运行了两个周天,听到远处有慌乱急快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气息不稳,似是跑了很长一段路。
因脚步声是朝所住宅子过来的,他便暂停了第三个周天运转,起床穿衣。若是程氏兄弟回来最好,不是早起练一下功。
“程叔……程叔,阿飞他们在山上遇到了熊瞎子,你快找村长想办法。”一男子嘶哑恐慌的声音响起来,不一会便到了门前拼命拍门。
霍子墨吃了一惊,这兄弟二人可不能死。连忙抄起剑,冲出去开门。
门才打开来,程伯也冲出来了,他衣服都来不及穿,惶声道:“怎么就遇到黑瞎子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门外是一个形容狼狈的青年,看到霍子墨也是一怔,哪来如此俊俏的小郎君?恍了一下神,便道:“咱跟村长交情不好,你快去找他帮忙。”
“村子谁敢去打黑瞎子!”老汉急得团团转,眼睛都红了,说话直打哆嗦。
霍子墨忙道:“程伯你赶紧回去穿衣服,这位大哥,你可否带我过去?不用你帮忙,指一下路即可。”
程伯一听连连道谢,对青年道:“万兴,这位公子有好几位手下,劳烦你带路。我这就去找村长。”
李成文四人也醒来了,知道救人如救火。赵童一边穿衣一边道:“公子可先行,我们随后便到。”
名叫万兴的青年忙道:“好大一只黑瞎子,小郎君还是等一等。”
霍子墨哪敢等?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