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气到肝痛,喝道:“将这小子给本帅乱箭射死。”
弓箭手拉弓搭箭,却没有发射,这万一是真的?
“霍家早就给满抄斩了,哪来的霍帅嫡四孙?此子定然是元辽人派来的乱我军心的细作,放箭?违令者斩!”韩正怒斥弓箭兵。
窦空城见状不对,韩正是真想杀了霍子墨。连忙上前,低声道:“韩帅不可冲动,他能来想必是朝中有所变动,咱们还是想查清楚再杀不迟。”
韩正恶狠狠地瞪了眼,和诸将军打斗游刃有余的霍子墨,深呼吸道:“把他拿下,审清楚了再杀。”
霍子墨此时哪里还敢信他?更何况他还给下了通缉令,失望之余满腔悲愤,几剑逼退了打斗的将士,转身往山峰上飞掠过去。
韩正下令放箭。
窦空城在他身后使眼色,弓箭兵领会他的意思,箭发射出来时并没有射往霍子墨要害。
城下原本一心求死的霍家父子以及四将,看得发指眦裂!齐声破口大骂韩正,奈何风雪过大,声嘶力竭城上之人听不到。
呼延明华与手下诸将大喜!只要有人出来证明他们八人真实身份,韩正逼于压力,就算不出兵,必定会提出赎人。心中盼着霍子墨能逃离,再回来散布传言。
“元帅,接下来怎么办?”一名将领请示。
“不打了,让他们缓口气。打死就不值钱了。明天继续来叫阵,我就不信韩乌龟还能缩。”呼延明华笑道。
李成文四人没想到,韩正为了不出兵,居然敢当众射杀霍子墨,气得七窍生烟!果然是天高皇帝远,这些兵主根本就不会顾虑王法!
山峰陡峭韩家军追不上来。李成文四人迎过去,安抚霍子墨。
“妈的,姓韩的简直不是人。枉他是一关守将,连我们都不如!”赵童恨声骂道。
“接下来怎么办?”岳勤担忧地看着气得脸色铁青,胸口不断起伏的霍子墨。
“回去散布谣言,逼韩正出兵。不出兵也要逼他赎人。”霍子墨努力平息心中悲愤。
然则霍子墨和呼延明华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不管外头传什么,韩正都不为所动。让霍子墨五人见识到了他有多稳,稳到差点让他们扛不住想刺杀了他。
呼延明华算是看明白了,韩正不会为了霍家父子出兵,于是转而提出让他们赎人。原本以为赎人他能接受,结果他仍然是你们爱咋的咋的,完全不予理会。
霍子墨按捺不住,于十一月二十五晚潜进了守卫森严的帅府,质问韩正。
韩正见识过霍子墨轻功不意外他能潜进来。不过他并不惊慌,他不敢杀他。打量了他几眼,淡淡地道:“有话就问,若是求我出兵救人,出财物赎人恕难从命。”
“你不出兵我能理解,为何赎人你也不愿意?”霍子墨又是气愤又是不解。“我们两家无仇吧?”
“无冤无仇!”他坐下到茶桌前,倒了杯茶喝,道:“关中仅有八万担粮草。他们让我用五万担粮食赎人。而这粮草已是年终最后一批,赎人之后……”
他抬眼看向这孤身奋战的少年:“我们支持不到开春。没有了军粮,谁守半月关?你不要怪我无情,要怪便怪朝廷,怪你和你祖父他们命不好!”
“难道就不能从别的地方调用粮草吗?只是五万担而已!”霍子墨愤然。
“少年人,你要弄清楚,这半月关是谁的地盘。而我又是哪里的守将?此地郡守是不会调粮给我的,因为他担心我把粮食弄到北雾城。要粮草必须得陛下旨意。
官场上的弯弯道道,岂是一腔热血便可解决的?他们可不管半月关守不守得住,只管自己是得利还是受损。我守不住,自有守得住的人守。高瞻远瞩那是没有的事。
我是帮不了你,除非你自己能弄来五万担粮食,看在霍家同为军人劳苦功高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出面赎人,仅此而已。日后莫再潜进来了,否则休怪刀枪无眼。”
霍子墨如坠冰窖,他算是明白了,想救人只能靠自己。五万担粮食若是在京城,他还能买,可在这里他根本买不到,有钱也买不到!
出了帅府,坚强的少年眼泪掉了下来,他以为他们死了,好不容易知道还活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难道又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他做不到,他还太弱了!
这一刻,他无比想念虞青凤,这世上的事似乎从来难不倒她,若她在,根本不用求人……
“元帅,为何不让人杀了他?真的让他筹粮?”隐藏在屏风后的军师杨翼走了出来。
韩正淡淡地道:“情况不明白,且让他去。”
“这、万一他真能筹到粮,元帅真出面帮他把人赎回来?”杨翼挑眉。
“我也很缺这五万担粮食。”韩正唇角勾起,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杨翼笑了!
看到霍子墨失魂落魄回来,李成文四人便知道他虚行了一趟。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