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走去也罢了,又是骑马又是打架,伤口结痂又裂开。四夫人再不小心点,这伤要恶化了。”小英和她相处了几日,胆子大起来,跟霍子墨抱怨。
燕怀凤不理会她,道:“有事?”
“我看你脚晃了一下,所以过来看看。”说看看,却正眼不敢看那段如凝脂雪肤。
“你的箭伤好了?”
“本来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又裂开了一点,不过不碍事的,又不是天天打架。”伤明明是在后背,他下意识捂了捂胸口。
腿包好了,小英帮她把裤管放下,收起用具。
她干脆两只脚都搁到小板凳上,懒洋洋地道:“脸白如鬼,让厨房做药膳补一补,万一变成像孝郡王那样,就后悔莫及了。嗯,也给孝郡王补一下。”
霍子墨诧异地道:“孝郡王怎么样?”
“他那鬼样子是从前受过严重的内伤,然后没养好造成的。要不然他的内功不会只比你高一点。”接过小菲的茶,示意她赏一杯给霍子墨。
小菲抿唇含笑给他倒了一杯。
霍子墨接过一看,八宝茶多是女子喝。目光飘忽起来,想起上次她来月事,他傻傻不懂,气她不舒服不跟自己说,惹得她恼羞成怒之事。她是不是来月事了?
喝了一口茶又香又甜,因着有点心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继续喝茶。
燕怀凤挥退两个婢女,低声道:“今天我射死了一个敌将,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下午或明天定会过来挑衅我们。不过肯定不敢靠得太近。
我让将士们骂回去,就是不出战。等他们收兵了,便出兵挑衅,过来,咱们又退兵,如此往复,挑衅他们四五天。到时候你跟着出去练练。”
“有什么用意吗?”
“等他们麻木了,咱们就派一支军队佯作攻打三格城。明白没?”她坏笑着,笑得杏眼波光潋滟!
霍子墨身上有些燥热,点头道:“疑兵之计,声东击西。对了,我想等孝郡王的侍卫,我打算一会放了。”
“你不要让他发现,如果有发现风险……”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会的,安排人去端窝,‘救’出来的。”他轻声说着,唇角轻勾!
教坏他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成大事者不能心软,不想沾上无辜亡魂,就要谨慎!这次就不说了,时间紧迫,你无法亲自去打探清楚,以后不能这样干了。”
“是!”
“回去练功吧!”
“哦!”
“阿弟呢?”
“陪他爹去了。”
霍子墨星眸里多了一抹暖色,定是她让阿弟去的!
下午申时,敌军果然过来挑衅,燕怀凤嫌弃时辰太晚了。只让士兵站在城头上和他们打口水仗,发射几波肾虚的箭,以示愤恨之情。
窦空城听到她让信兵去传令发射几波肾虚的箭时,笑得不行!
信兵也好笑,差点想说:“元帅放心,您让兄弟们放肾虚箭,他们一准不敢发壮阳的。”不过他还知晓她是女的,这种话她说可以,他说就不行了!
然后肾虚箭发出后,给元辽兵狠狠地耻笑了一番,问他们是不是没饭吃?
跟了什么样的元帅,士兵就变成什么样。守城将士直接回他们,横竖你们不敢过江,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值得为你们浪费力气。
然后元辽兵开始激动地和他们对骂起来,还很嚣张地叫燕怀凤出来,保管不一箭射死她。
守城的将士也学坏了,骂了一会,突然大声叫道:“虞帅到……”
把元辽兵吓得一愣一愣的,后退出去,发现是假的又冲过来骂。然后他们又喊:“虞帅到……”
担心是他们的疑兵之计,一听这样喊,元辽兵还是急急后退。于是守城将士又狠狠地耻笑他们一翻。
半月关城头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热闹起来。
大家隔江骂了个声嘶力竭,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把对方已亡未亡亲人全部问候个遍,再配上跨越种族的结晶,各自把对方骂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骂了一个多时辰,两败俱伤彼此没占到多少便宜,元辽人退兵回去吃晚饭,准备晚上垫高了枕头想想新的骂词,势要把夏军骂到跳江。
守城参将费多庆严格执行燕怀凤的命令,等他们退出五里路后,便吹响号角放吊桥出兵,让旗兵撑着从军库箱底里翻出来的霍字帅旗,大喊大叫着追杀过去。
开始元辽兵以为是燕怀凤给骂得恼羞成怒杀过来了,吓得撒腿就跑。跑了这么一二里路,发现没有,这纯粹是个误会,又转身回来迎战。
夏军见他们追来掉头便跑,如此往来了七八回,元辽兵累了个半死,夏军却不断换人追,个个精神抖擞。
元辽将见状下令不许追了,怕对方是想把他们弄疲劳了再一举歼灭。啥便宜都没占到灰溜溜回了射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