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三月写的信,随八百里加急公文送到燕怀凤手中已是六月,看完信,她冷笑了两声扔给霍子墨。
“你打算怎么处置?”霍子墨脸色铁青。
信上说的是从前消失一空的族人,跳出来夺赤炎侯府掌家权之事。他们兄弟二人落难之时,虽没求过他们帮助,但若有心自然会帮衬一二,可是谁帮过来着?
“我若在京城来一个剁一个。现在鞭长莫及,总不能让皇帝或李二公子帮我把他们斩了吧?”
这是实话!霍子墨想了想:“写信让祖父寄书一封斥责他们。我们还没死,何时轮到他们帮忙掌家?”
“他们身体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若不能全部回家,让你二叔回去也行。别到时回到京要连乞讨度日。”燕怀凤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嘲讽。
“为何阴阳怪气?这是我们的错?”
霍子墨不知为何?觉得她不只是嘲讽来占便宜的亲戚,还包含几位长辈无能之意?他是不喜如此,虽无资格责备她,但都是一家人该尊重长辈。
“你又往哪想?”燕怀凤睨了他一眼,突然手很痒。
少年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你在幸灾乐祸!”
“过来。”她坐在椅子上冲他招手,另一只手端着茶杯。
霍子墨上前两步,小心看着脚下,她这姿势应该是要偷袭下盘?第二步脚才放下,茶杯劈面砸来。他急急闪避,小腿三寸剧痛,“啪”一下跪了下来。
“我幸灾乐祸怎么啦?我他妈的,高兴幸灾乐祸。”
不等他起来,她茶杯盖砸到他前面,冷笑:“最近宠你了让你管我?你如此多亲戚,当初死靠着我作甚?我不爽是不是得憋着?天下能让我憋着的还没出世。”
霍子墨气到了:“你强词夺理,我都没说让你憋着。你自己就发脾气。”他气归气,但语气却是软和的。她如此生气,是因为维护他们,这个他心里门儿清。
“还顶嘴狡辩?”她阴恻恻看着他。
霍子墨不敢站起来,直挺挺跪着,垂首抱怨道:“你偏心,阿弟这样说,你肯定顺着他。”
“要脸不?我生气,你撒什么娇?”
少年悻悻抬看她:“你总爱打磨我。”她脸色缓和了,甚至有点得意!
“难道我一路上都是抱着子云过来的?”燕怀凤轻嗤!一眼看穿他以为她在嘲讽他家的老弱残兵。
“可你让他做事,总是哄。你让我做事动辄喝斥。”他晓得她看穿他的心思了,死都不认!
燕怀凤也不揭穿他,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要我抱抱你吗?”
少年才不怕她的微笑,但她说的话成功让他差红了脸,目光飘到一边去:“男女有别!”
“所以儿子当归父亲生,女儿母亲生?”
霍子墨:“……”不大确定她是不是在耍流氓?笑得阴阳怪气。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生的,老爱占便宜。
“下去吧,今天把那六个降将的事情给解决了。”懒得再跟他计较。
“哦!”他爬了起来,一拐一拐走了出去。
“黑暗给敌人阳光给身边的人,不要全黑了!”
走到门边的少年全身一震,转头看,她没看他,在低头喝茶。嗯了一声,慢慢离去。
燕怀凤起身去看练兵,南山城只是一个中小城,当然不可能装下这么多将士。所以军营驻扎在城外。
匪军中燕怀凤基本是一言堂,让手下献策的时候少,议事多是听诸将汇报。故此时新旧将都在操练士兵。
霍子云骑着一匹小马巡视监察新兵操练,看到燕怀凤来了,打马奔赴过去,兴高采烈叫道:“阿娘……”
士兵百忙之中都忍不住看过去,旧兵还好,新兵还没有适应自家元帅年少美貌,所以总忍不住诱惑。
隔着两丈小少帅便自马背跃起扑向虞帅。虞帅溜鹰似的伸出一只胳膊。小少帅落在她的胳膊上,发出一串喜悦的笑声。虞帅手臂一收,小少帅自行坐到她怀里了。
诸将士看到此情形不禁好笑!
“今天有什么要禀报的?”燕怀凤摸摸小家伙的头,摸到一手汗,脸蛋也晒得红通通的。
“新来的将士不大服纪将军和邓将军。背地里总怂恿着换将。”小探子汇报道。
“处置闹事之人没?”
“处置了,一人打了三十大棍。我说,若是不想在这里待着,哪来的滚哪去。”
燕怀凤唇角微翘:“然后服了没?”
“口服心不服。”
燕怀凤策马往邓时秋和纪骁队伍过去。
“末将参见元帅!”
两位将军见她过来,连忙出来行礼。
麾下将士“唰”一下看过来。被燕怀凤淡淡目光一扫,便不敢再看了继续操练着。
两人的队伍后是燕怀凤和霍子墨带的军队,由樊离、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