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营后,我们各自退回到自己的战线去?如若下大雨,未将此时退回去怕是不行,要渡东流江。雨不大也无妨,逢大水东流江必会水满出堤岸。”陆修远皱眉。
“我方才也考虑这个问题了,所以想今晚连夜打下鹧鸪城,然后你再自鹧鸪城取道杀回临江镇。其实那里也就元辽军,分一半人过去绰绰有余了。”
陆修远颔首:“如此甚好!”
“赵将军、陶将军你们回到原来的战线上。霍子墨先随我打鹧鸪城,军队交给李、岳两位副将率领,手下将士到达赵将军战线后交换,交换后回到原来的战线,原地待命,等候莫世庆莫将军替换。”
赵厥已从冯胡二人口中知道换兵之事了,知道是为他们好,与李成文岳勤抱拳齐声应下。
“现在就拔营走。”
“是!”诸将应声下去执行。
出了帅营,赵厥询问道:“李将军,元帅怎么肯定会有大雨?咱们军中好像没军师吧?”
李成文微笑道:“元帅自己就是军师,她说有大雨肯定有。你看这天色很黄,蜻蜓低飞,蚂蚁搬家,气压昏沉都是要下雨的迹象。咱们打仗一定要注意天时。”
赵厥汗颜,道:“有人教吗?”
岳勤笑道:“所以给你们换老兵,到时候他们会负责告诉你们何时有雨?会不会有大风?是否有洪涝?”
“这还真的得郑重请教。”赵厥肃然。
“敢问李将军,我们打仗的时候,划分给自己的战线都由自己定战策战略?”陶瑜忐忑地问道。
“我们距离元帅近,所以战策战略会由元帅定好,然后送过来。然后我们就大方向上执行,有变则随机。
这就是为什么元帅会把新将士安排在左右翼,然后中间还插着老将的原因。就是怕缺乏经验。”
听了李成文的答案,陶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没有自己策划过作战计划,仅限于执行指挥。
“两位将军不怕焦虑!其实除了元帅没有吃过败仗,其余将军是输过的。咱们元帅有规定,打不过跑。左右是兄弟兵,跑回来就好。但是因为怕死跑可不行!”
赵厥和陶瑜乐了,是啊左右都是兄弟兵,一输便往左右跑,自然便能救援了。
岳勤道:“等经验老到了,元帅便会安排到远方,到时候就是自己做战策战略了。新兵源源不断来,大家要尽快熟悉起来,不能给拖后腿。”
赵厥二人点头称是。
“咱们打输仗多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问题很广泛,但陶瑜还是问出来了。
李成文道:“我们情报很准确,元帅安排有很多斥候潜进了元辽。一般情况下大家都能做出正确的战略,战略没有问题,输的话都是因为突然变故。
有一次是黄将军吃败仗,当时春季雨水多,战场在田野上泥泞不堪,本就难行!他让骑兵冲刺对方步兵,结果彼此都摔到地上,给敌军二路军队掩杀过来……”
李成文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黄将军见机不妙,马都不要了。急急吹起号角让兄弟跑。盾牌兵冲过去挡箭,回来人人都成了泥人。”
岳勤笑道:“这一战人虽然没死伤几个,但战马丢了几百匹。元帅不管,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弄马。于是黄将军灰头灰脑去跟别的将军借马。”
李成文笑:“元帅不许大家借给他,说得让他长个记性,让大家卖给他。出征身上带的银子有限,黄将军写了一大堆欠条。直到打赢了呼廷明华才没欠债。”
赵厥和陶瑜莞尔!这说明元帅非苛刻之辈,换别人因忽略这么浅而易见问题吃败仗,怕要革职挨军棍。
一番交谈下来,四将感情融洽了很多!赵厥陶瑜对燕怀凤和匪军归属感强了。
亥时正,雷雨交加。
“嗒嗒……驾……驾驾……”
山林中,冒雨缓慢前行的大军前方,突然出现了急促的催马前行声,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队伍前方视线。
看到是己方斥候,前方的军队马上放行。
“报……元帅!前方有情况,不可前行……”
“什么情况?”燕怀凤见状纵马前行过去。
“元辽军要把宝圭上游堤坝摧毁,鹧鸪城一带连着下了数天大雨,又值秋收不需雨水季节。所以宝圭河上游水位极高,一旦水冲下来,便会冲开下游三道河坝。”
斥候满脸惊悸之色:“宝圭河现在下流水位也高,河坝一垮就是百万大军都会被冲走。他们误会咱们有二十万大军,所以撤退回来后便打算水淹咱们。”
“他们疯了吗?下游全是村庄城镇没有百万人口也有好几十万,大水冲下来岂不是灭顶之灾!”霍子墨变了脸色!
燕怀凤磨牙:“不算疯,杀了我便胜券在握,相比之下代价更小。”
“那怎么办?”霍子墨脸容狰狞!
“是否打听到他们怎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