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姆一大嘴巴刮给她,道:“你站在霍家地盘上,霍家就有资格教训你。要四夫人在,剁你做花肥。”
林姆也给她一大嘴巴:“呀呸,做花肥都赚弄脏咱们院子。你不是霍家人跑进霍宅来干什么?抢劫啊!”
“啪啪……”
二姆打得又快又急,生怕霍黛反悔似的。
霍莹唇角轻翘,道:“二弟,陈姆也是一时情急,她和这几个丫头都是婆母安排给我的。你这样打了她,回去,我如何跟婆母交代。还是饶了她吧!”
霍黛一怔,抬眸看向她,见她眸色深深,脸容憔悴,鬓边竟有了白发,不由得一呆!这是他曾经意气风发的阿姐?不像是三十出头,倒像是近五十了。
霍莹目中露出哀求之色,但怕身边的人看到,只是一对视便垂首了。
霍黛打量了一下她身边的四个丫头和另一个仆妇,与他目光一对视,立马垂首姿态紧张!这不对,没道理阿姐身边的人全都是婆母安排的。
沉默了片刻,霍黛沉声道:“你们退下去。我有话要问你们大夫人。”
几个丫头仆妇立马抬起头来,见霍黛脸容威严,目光如刀。不由得一凛!齐齐福身退下去。
那卫姆退下时,给了霍莹一个威胁的眼神。
霍莹神情漠然!她不介意她们当自家二弟是傻的,越是这样越好!
退下却站在客厅门口外不离去。
霍黛明白了,沉声道:“我叫你们退下去。”
卫姆抬头看向霍莹,一字一顿:“二公子,男女七岁不同席。奴婢也是为大夫人清誉着想。还请见谅!”
霍黛大怒,眼角余光看到霍莹借着大袖遮挡手指夹着一封信,不由得一顿,起身走过去假装斟茶给长姐。道:“亲家母调教出来的人好气势,改日我跟她讨教。”
放下茶壶时,手垂下借着衣袖遮挡把信拿了收回袖中。目光疑惑地看了眼低垂着头,进来后始终不询问自己和父亲兄弟情况的长姐,这是给控制了?
霍莹端起茶,看向后退的二弟,轻声道:“长者赐不可辞!敢问二弟,父亲和兄长三弟可好?”
霍黛坐回到椅子上,道:“还活着。霍家出事,长姐不曾过问半分。霍家平冤却跑回来持家,是何道理?”
霍莹细声细气地道:“原本是要进京的,只是彼时家中有事。你大外甥出海去了,帮他父亲做事,至今一年有余,音信俱无!我……这心里担心着……”
“咳咳……”卫姆突然咳了咳!
霍莹一顿,转口道:“二、三外甥和你外甥女还小,虽然有谢夫人帮忙看着,我这心里也放不下,所以就推迟了,路途遥远上到京,两位侄子和四弟妹又到边关了。
偌大个侯府就一个半路来的管家管着,怎能放心得下?咱们侯府虽说谈不上富可敌国,一百几十万银子总是有的。这世上欺负主子年幼,卷钱财走的不是没有。”
卫姆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偷看了眼霍黛的反应。
“陈管家不是什么半路来的,他原本是四弟妹和子墨求李公给的人。四弟妹临走托他代为管理,自是信和过他。你明知四弟妹有留书为证,为何还要如此?”
“彼时四弟妹又不知道我会来京,托付给管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今我来了,自然是我来接管最好。难不成,怀疑我会贪墨了娘家银子不成?
二弟咄咄逼人,可是因下人乱嚼舌根子?我若缺银子或你姐夫缺钱子,借我七八十万两银子,想必爹不会不借吧?这都没分家,钱是公中的,公中的便是爹的。”
霍莹说完站了起来,道:“天色已晚,回城怕是要天黑下来了。二弟回来也不说一声,好让我吩咐下人打扫好院子。你可随我回家?”
霍黛看着她,道:“我要留下来陪陪两个女儿。”
卫姆道:“大夫人,二公子人都回来,该把两位小娘子和小公子带回去才是,怎么还留下来。”
霍莹微笑:“横竖家里还没收拾好,既然二弟要留,且留一晚便是。这么晚了孩子出门不好。”说完冲霍黛点了点头,举步离去。
若非霍黛怀疑她有苦衷,便是这态度可谓嚣张无礼之极!仿佛侯府是她的,他反而是客人一般!
待出了霍宅大门,卫姆扶霍莹上马车,冷声道:“大夫人待二公子太冷漠了。该亲热些才好行事。”
那边脸肿成猪头的陈姆,恶狠狠地道:“三天内要是拿不到掌家权,看大夫人如何跟老夫人交代。”
霍莹恍若未闻,径直进了马车。
郑姆一直留在客厅,看到了霍氏兄妹的互动。见霍黛打开信来看,心中有些焦虑。也不知道信上写了啥?瞧,大姑奶奶的样子,似是有苦衷?
见他看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道:“二公子,恕奴婢多嘴,奴婢如今先是四房的人,再是侯府的人。这信上说什么?”若是不利四房的事,她可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