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侯一进营帐,便把信给霍子墨看,等他看完,沉声道:“要不要告诉你母亲?”
霍子墨气得浑身发抖,把信交给霍玄看。怒道:“我看他们是嫌命长了。”
信是霍黛寄来的,现在大夏和元辽打通了驿站,信件往来比之前快多了。信上说了霍莹霸占侯府抢掌家权的原因。以及顾家意欲挪用燕怀凤巨款之事。
霍子墨迟疑了一下,道:“不用。”
霍玄不赞同:“顾家想打她钱财的主意,且她名义上也是咱们的霍家媳。这是家事,也关系到她了,该告诉她。不能因为怕她生气不说。否则她会觉得咱们排外!”
霍绛点头:“虽然她和四弟连面都没见过。不管她是否承认霍四夫人的身份,她为霍家付出的没人能比。不管她是在乎你们,还是在乎这段缘分,都是在乎,被瞒着会伤心。”
“她不会在乎钱财,若顾家好便是把钱都拿走,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可她厌恶亲戚好友的小人嘴脸,还惯会迁怒!”少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用眼角瞟父亲。
想到上次看完信后,她勃然大怒,说她要京城来一个剁一个。霍玄嘴角抽了抽,道:“她生气是为你们,但不管如何,咱们得拿出态度来。找个她心情好的时机告诉她。”
大姑母的事有长辈处理,霍子墨也不过问了,点头应下。
燕怀凤这一歇便是三天,繁琐的军务一律不过问。
在匪军中待了些时日,听老兵将们说燕怀凤行事,赤炎侯父子也知道她,能不用自己做的事是绝不会做的。比如练兵就敢丢给霍子云。军务她只抓战略这一块。
父子四人也不敢说她懒,毕竟她用人得当分工到位,匪军比任何一支军队行事效率都要高。私下有事自行处理好,主动帮新兵新将的忙算是带后辈。
大家已经习惯一打仗就忙十天半个月不停歇,一停歇就停到终日无所事事了。
苏越等到第四天,都没等到元帅出营帐的消息,心中着实忐忑,他虽然立功了,但之前的事不知道元帅如何看待?那么多人是因他而死的,他想看看她的态度心中有个底。
十月二十五日,巳时初,楚华年回来汇报军务。霍子墨逮了个空子,跟他说了要把霍子云两条狗交给他训练。楚华年二话没说应下来了。
霍子墨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就往燕怀凤营帐过去,告诉那个粘人精,他的狗要给楚华年带去训练了,让他赶紧去跟狗道别。这几天,除了去方便会离开外营帐外,寸步不离。
霍子云听到要把他的狗交给楚华年训练,顿时懵了!扁着嘴对燕怀凤道:“阿娘……”
燕怀凤也对那两条狗嫌弃得不行,总感觉腥臭,不帮他,一本正经道:“这样也好!爱它们就得它们一个用武之地,不能让它们怀才不遇,毕竟狗生没有人生长,耽搁不起!”
霍子墨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霍子云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委屈地道:“我捡回来是用来冬天暖床的。现在天气冷了,我、我……”
“那你晚上跟我睡是几个意思?”燕怀凤拉下脸来。
霍子云咽了下口水,道:“是、是我帮您暖床。我伺候您,狗伺候我不行吗?我要求不高。”
燕怀凤脸容扭曲:“你有中律、拓月帮你暖床你不要,你要狗暖床,你什么毛病?要不要找个奶娘来帮你暖?”
妈的,想笑死谁呢!一拍床板,怒:“敢情在你眼里人不如狗是吧?霍子云,我有这样教过你对人的吗?”
霍子云扁出个鸭嘴来,看看兄长又看看她,哇一声哭着跑了,凭什么不给他养狗?
燕怀凤立马后悔了,对憋笑的霍子墨骂道:“去把他给我哄停,大冬天的要是哭了一肚子风病了,我打死你。”
霍子墨:“……”转身跑出去。
片刻后,嚎啕大哭的霍子云被他拎鸡仔似的,扔给了霍绛。“让他把狗交给楚将军训练,他不乐意。”说完便走了。
霍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仗都打了多少了,怎么还哭?不害臊哪?”
“阿娘说,要等到十五岁才不可以哭。我为什么不可以哭?我伤心就哭,哼!我还有十年可以哭,呜呜……”
童言童语,把在场的几位将军都逗乐了!
“不哭了?”见他进来,燕怀凤拿眼乜他。
“扔给三伯父了。”他边说边走到榻前,坐下除鞋:“我帮你推宫活血。”
燕怀凤其实可以自己调息,但有美少年愿意伺候,傻子才会拒绝。翻身趴好,道:“萧太子没有欺负你吧?”
这都多少天了才问,霍子墨淡淡地道:“有!”
“嗯?”
他没有答,手按落她的双肩上开始用内劲揉捏。低垂的眸色黑沉沉的!
“是不能说的?”她的语气冷了下来,肌肉变僵硬,“回头我一定帮你宰了他。受伤……”
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