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凤从腰后掏出厚厚一沓信件来,拍到炕几上:“就看这些信都够头晕了。真是二十来封我至于?”
霍子墨一眼瞄到里头有李恪和皇帝的私信,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舅舅没给你写信?怎么你的私信比我的还要多?”
“真是奇了怪了,你就交了李夏一个朋友,我信比你多不正常的?你二伯父就算写信,也不会写给你吧?家里的事管家肯定也是写给我的啊!”燕怀凤翻了一个斗鸡眼。
霍子墨笑,伸手拿起李恪的信:“除了李二兄,陛下也是你朋友?咦,还有大长公主的?”他想看李恪写什么,生怕她阻止,故意装奇怪。嘴里说着手已抽出信来。
燕怀凤接过拓月递上的茶,轻轻吹着,道:“李恪和大长公主跟我说了些朝堂上的事。现在想想,亏得我不依靠朝廷,否则这仗打起来比吃屎还要难。”
“咳……”可怜的拓月给两个主子上完热茶,自己才敢喝一口,结果给呛到了。四夫人怎么越来越粗鲁?
霍子墨忍笑道:“蜜蜂不是那么难吃。”
燕怀凤啧了一声!见他要看信,顺便把大长公主的也给他看,道:“看完说说感想。”自己继续批公文。
李恪信很正常,先是常规的问好,然后询问军情,婉转说了皇帝亲征的原因,是朝中重臣商议后的决定,集体怂恿皇帝亲征,因为亲征没有危险,皇帝便同意了。
大长公主的信,则是直接明了说了皇帝亲征原因。各地军阀以及诸侯王公重臣,见燕怀凤已经打下半个元辽,一来想分一杯羹;二来担心她占地为王与大夏分裂。
霍家旧恨摆在这里,诸臣不担心是假的。但他们不敢明说,便怂恿皇帝过来亲征,皇帝亲征燕怀凤手下的都是大夏将士,跟她独立等同谋反,就算他们不怕,难道不担心家人?
皇帝是不是担心燕怀凤和大夏分裂?大长公主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怂包加墙头草愿意过来,是听诸臣哄他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还给他分析了半点危险都无他才来的。
霍子墨看得嘴角直抽,道:“大长公子说陛下是怂包墙头草。她可真信得过你,不怕你捅出去。”
燕怀凤淡淡地道:“她没说错,本来就是。”
“所以你不同意派军队保护他们,是想给他个教训,好让他知道他的臣子有多阴险?”
“啧,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说我阴险?”她没抬头看他,边批公文边说。
霍子墨笑了笑,道:“明知我是说,让陛下知道他的臣子都是豺狼,以后再不敢轻易信他们了。”
燕怀凤吐了口气,道:“若不是利益关系,朝臣们未必会怂恿他来。毕竟这么蠢的皇帝上哪找?连我都乐意让他做皇帝,换宁王或北安王上,只怕做臣子的就没这么轻松了。”
顿了顿又道:“其实,你们霍家人也蠢,这么好骗的皇帝,你们还载在了他手上。说出来都怪丢人的。”
霍子墨一噎,给气到了,恼道:“当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我们。”
“我当然知、道,不可以偏概全!当时最主要的原因是愤怒的军眷围堵了皇宫,逼着皇帝下旨斩首抄家。但,皇帝并不想斩你们霍家,这就是你们挽转局面的生机。
你们即使事先不知道,但李公能给你们通风报信,皇帝赫免四房,让你家把你和子云过继到四房,就从侧面提示了皇帝心软,如果你们能让军眷消气,就能活命。”
霍子墨一呆,确实是这个理,随后沮丧地道:“可是人家千里迢迢来京告状,那能这么容易气消?”
“你想一想,他们为何告状?因为亲人死在了战场上。怎么做可以让他们心软同情?相同的遭遇,可能存在的冤屈,怒火可以转移啊……算了,我马后炮个屁!”
看到霍子墨的破碎眼神。她适时闭嘴!心里懊恼,无事说这个干什么,真是嘴贱!然后又特别没有同情心地想——这小子越长越看好了,不怪萧景煜心动!
十一月初一。
“太子在云林山中计二三路军被拦截未及救援战败,未将能以理解。可是未将不明白,你明明捉了霍少帅为何还会被抢走人质,差点全军覆没?难道太子不知要重兵看守?”
脑海中闪过那少年长发披散的唯美画面,还有灵气逼人双瞳如同点漆的大凤眼来!萧景煜心脏“怦怦”跳了几下,抬眸看向赵起:“人质就关押在本太子营帐旁边。”
言下之意重兵看守,有我看来得安全?
赵起强按着心头怒火:“所以太子打算自己看守,并没有其他严密安排,然后中了调虎离山计?”五十万大军啊!我国有几个五十万?之前是司徒鸿,现在是他。
“你觉得本太子会住在军中边缘?本太子想战败?”萧景煜知道他生气,同时也分析过失败原因,诚如赵起所言云林山败就不说了,毕竟没人能想到虞青凤会出奇招。
可人质被救这一条,其实虽然出人意料之外,却不是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