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凤大叫道:“不许往西南跑,那边是我的押运队,谁敢往那边跑,老子追上把你杀光光。”
她越说不许往西南,元辽兵越往西南跑,匪军押运队在西南方,逮到他们就有保障了。
萧景煜开始没注意,待看到她笑得满目阴险,不由得心中一凛!这货怕是设伏了?高声喝道:“往北跑,不要往东南跑,小心中伏。”
“怂货,老子押运队就一万人,你们战俘有三万,跑过去八万对一万,怕啥?去呀……回头拿来赎你们太子。”
那些元辽兵还在犹豫,燕怀凤边打边往他们跑过来,吓得一个激灵转头往北跑。
燕怀凤见状又往北过去拦,萧景煜追着她打,奈何她轻功比他好,总差两三丈追不上。
元辽兵吓得魂飞魄散,打马玩命狂奔,仍有一种她马上就杀到的恐怖感!
燕怀凤边追边看四周地形,她记得左前方一里外有一张鱼塘,此时结冰了,决定逼士兵过去,淹死一波算一波。特意往装作闪避萧景煜往左拐,士兵惊慌之下果然右拐。
片刻之后,“轰隆”一声,奔驰到池塘上方的士兵齐齐坠塘,冰块碎裂,又跟着掉下一大波,其实池塘边缘水浅淹不死的,但从战马摔下的士兵惊慌,掉下躺在水里拼命挣扎。
燕怀凤差点笑出声来,全力奔跑过去,中途还顺手折了一根拳头粗的小树,手握小树,杀气腾腾发出穿云裂石的:“啊、啊啊……”长啸声,跟索命追魂恶魔似的。
掉池塘的士兵更慌了,而没掉的根本不敢回头救人,只管拼命跑、跑跑、跑跑跑……
萧景煜不知池塘有多深,也不知是塘还是湖?见她追杀过去,奋力追到将近一丈时,深吸一口气屏息扑上……
燕怀凤暗骂自己傻子,拿着这树有树冠跑得越快压力越大,竟给姓萧的追上了,猛地把手中的树朝他砸过去。
萧景煜一拳打飞树,树划转前方,燕怀凤低头闪避,萧景煜“啪”一下把她扑倒在身下,他身材高大,她娇小,这一扑,人影都没了。雪积到挺厚的,萧景煜有感觉她下陷?
燕怀凤不是下陷,是下坠,好死不死扑到池塘边的水沟了,她一个手肘朝萧景煜小腹击去。
萧景煜感觉不对一个侧身,燕怀凤手掌按地飞起,一记飞脚踢往他的面门,因为给糊了一脸的雪泥,没看清楚,踢矮了,踢到萧景煜胸口。萧景煜急急伸手相格。
“喀嚓”一声,萧景煜身下的冰雪突然下陷,惊得他双手抱住燕怀凤的脚,“哗啦”屁股下的冰雪层碎下,他“咻”一下坠了下去,燕怀凤猝不及防也给拖下!
她心中一惊,双手横伸摸到凹凸不平坚硬的石壁用力撑住,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踹往萧景煜脑袋上。
萧景煜头一侧被她踹中肩膀,“喀嚓”肩膀脱臼,痛得他冷汗狂飙,燕怀凤又飞快一脚将他踹掉。
下坠的萧景煜看清楚是口井时人都能底了。发出“扑通”一声水声,水花飞溅到燕怀凤没头没脑都是。她按着井壁“嗖”一下飞跃出来,一出来便后悔了!
池塘边的井不可能太深,她刚才该站在上方痛打落水狗的,这时下去是不能了,萧景煜一拳打来她可没地方闪。顾不上杀元辽兵,踢了几下井边的冰雪下去。
“萧景煜出来,老子保证不偷袭你。要是骗你我舌头给大风刮走,或者舌头给冰冻住缩不回来。”
不远处惊觉水不深爬上来的元辽兵:“……”
叫了几声,萧景煜没有反应。燕怀凤可不敢探头看,探头眼睛都能瞎掉,喝道:“再不出来,我杀光你的士兵。”
萧景煜倒是想出去,可他出不去了,井水深到超乎想像,他一直下沉下沉,里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撞到他头晕眼花,又被一股暗流涌来冲出去。
在被冲走的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一口暗河井,只能自叹倒霉,不敢再扑腾费耗内力,以免暗河过长窒死。
燕怀凤叫了几声,没叫到萧景煜出来,跑去杀元辽兵杀了个七零八落,又跑回来,发现果然没了动静,复又后悔,许是这小子怕黑吓晕了呢?该下去的!
又待了一刻钟仍无动静,往井里砸了几块大石头,听到“轰隆轰隆”水花飞溅,井深不可测!这才想到是暗河井,朝井里吐了几下口水,骂道:“算你倒霉!”
元辽兵将没了太子没了,不可能跑回去打押运队,因为他们猜不出她在不在押运队中。从池塘里赶了三匹傻马上来,顺带上池塘边上的四匹,打马赶往飞陵渡。
她衣服湿透了半身,边打马边用内力烘干。内力还有五成,身体却透支得差不多了,后遗症冒出来,她待身体如初恋,身体却用酸痛虐她千百遍!
一路跑死了四匹马,赶在次日中午到达风陵渡。
骑着敌军的战马跑来,身上穿的又不是戎装。守营士兵喝道:“来者何人?下马报姓名。”
燕怀凤一肚子火和担忧,差点冒出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