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犀只知道李恪突然被手下请去处理紧急事务,并不知道他是去见燕怀凤,心顿时沉了下去,虽然没人告诉她,李恪也藏得很深,可她并不难猜出他心里的人是谁?
“太师怎么突然有空请夫君喝酒?四小公子可有去?”她做出要回去的样子,状若随意而言。
李平不比李安机灵,哪里晓得她是套话,如实道:“是宁安伯和宁和县主请太师喝酒,太师叫上公子。三小公子有去,四小公子没去,四小公子上国子监不是旬休不能回的。”
“原来如此!你辛苦了一晚了,且下去歇着吧!我会照顾好夫君的。”洛灵犀微笑。
“是,二夫人。”李平很喜欢这位新夫人,性情温柔事事都顺着公子,话也不多做事周到体贴。阖府上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公子待她也好,可惜是孝期!
“去备醒酒汤,沐浴的热水。”洛灵犀一进房,便吩咐道仆妇,上前替李恪宽衣。
李恪接过丫头送上的茶,抬眸道:“让下人伺候便好。”
洛灵犀看着他微红的星眸,微笑:“好!我去为夫君拿替换衣服。”说着轻轻福身,退了几步回内间。
李恪闭目喝茶,她做得太好了堪称完美!他该满意才对,可她越是温柔体贴,他越是心生烦躁。聪明如她,难道还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吗?
两刻钟后,沐浴出来。他便看到她为他铺好的竹榻。他们只有才成亲那三天是同床共枕的,后来便一直分榻而眠了。孝期分床是礼制,严格的甚至分房,虽然也有人不分。
天气转热后,她为他换了这张竹榻说是这样会凉快些!他任由着她折腾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即可,而她也很好地保持在距离之外,从不会轻易过界。作为妻子她是完美的!
他说,让下人伺候自己,她便有分寸地把事情安排再不近他的身,可他为什么感觉那么难受?是她太安静了,安静如水让他无从挑剔无处发泄?还是他喜欢嚣张霸气的?
他抬步走到了榻边躺了下去,看向已经睡下的洛灵犀,她面向床内,也不知道睡着没有?长长的秀发铺满了枕,娇小纤瘦的身体曲卷着,看似脆弱却隐藏着无穷的韧性。
有好多次,他早起练武都看到她沾湿枕巾,她心里是有怨气的吧?只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妥协!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能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只是昔日的甜美纯真渐渐消失。
“睡了吗?”
他清了清嗓子,坐起端起榻边茶几的茶喝了起来,酒后容易口渴,温蜜糖水是她为他准备的,心不禁愧疚!
“嗯。”她轻轻道,声音有点哽,人却没有转过来。
李恪把水咽了下去,道:“我喝多了,你别放心上。”他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一句,可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角却变了。
“嗯!”她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李恪产生了一拳打落棉花上的感觉,道:“蜜糖水没了。”
“嗯!”
他只是说让更衣她不用伺候他,她什么意思?用个后背和她说话,是在表示对他不满吗?手中的杯子“啪”一下放到了茶几上,冷声道:“我说蜜糖水……没了。你怎么?”
躺在床上的洛灵犀猛一个翻身,突然用手捂着脖子急喘起来,另一只手又捶又打,拼命吸气,像是喘不过气来?
李恪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过去,大声道:“你怎么啦?来人啊!夫人吃什么?”伸手拍她的背。
叮叮飞快冲了进来,见状大惊失色,道:“夫人刚才吃了块糖,怕是噎着了。”
“叫府医。”
“是!”叮叮转身提着裙摆飞奔出去。
外头伺候的人听到动静也不敢跑进来,怕主子生气。个个都急得团团转。
李恪又惊又怕,坐到床边,急急把人按到自己双膝上,让她趴着头朝下,用手拍打她的后背,拍几下见她挣扎越来越弱,却没有把糖吐出来。不由得心慌!运起内力按在她的后背上直接往上推。
“噗”堵在气管里的糖出来了,洛灵犀整个人软下来,大口喘气,趴在他大腿上一动也不愿意动了。她刚才差点以为要噎死,这死法虽不新鲜但也少有!
李恪看到糖掉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伸手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责备道:“睡觉吃什么糖,莫名其妙的。你不怕牙给虫蛀了哪?”
少女吸了吸鼻子,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哽咽道:“你吓到我,差点把我噎死。还凶我。”谁不是爹娘娇生惯养着大的,就你比我金贵?她可差点小命不保!
李恪感觉到滴落在自己大腿上的温热液体了,有点心虚,道:“你不吃糖,就算吓到也不会给噎住。”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砍断我脑袋,那绝对是因为我脖子不够硬的缘故,不关杀人者的事?”洛灵犀气到了。
她自嫁进他家,不,他自打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就没看到过她发脾气。她突然发脾气,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