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墨冷笑:“他们不敢查,要是敢查就休怪我灭了他们顾氏一族,楚侯亦然!如果祖父、爹和两位叔父没有话要说了,我把人头带去给表弟看。你们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
靖国公父子作声不得!实在是顾家人该千刀万剐,而他们却也诚如燕怀凤所言,会顾虑着那是孩子的父亲,能算便算了。倒不是他们不敢,而是觉得有悖人伦!
“从前,我也曾以出生于霍家而为荣,并且遵从家规慎言谨行。直到师父告诉我,王者制事立法,其臣执法,其民守法。要做用教条束缚别人的人,而不是往自己身上套的人。
她不但教我还亲手破除掉套住我的道德枷锁。让我知道受礼法束缚而罔顾正义人伦律法的人有多蠢。守着规矩做人,贵为国公却不能为受苦的外孙出气。要这滔天权势何用?”
孤傲的少年拎起装着人头的皮囊走了,但他说的话,却给靖国公父子所受的教育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受礼法束缚而罔顾正义人伦律法是愚蠢。守着规矩做人,贵为国公却不能为受苦的外孙出气。要这滔天权势何用?
要这滔天权势何用?难道要权势就是为了受窝囊气?难道因为礼法束缚就可以罔顾正义人伦律法?
霍子墨没有安慰顾渊,只是把人头带给了他看,告诉他,他所受的罪已经数倍奉还。然后让墨一把人头拿去销毁。
小少年捏着被角,浑身哆嗦,用猩红的眼睛看着霍子墨,哽咽道:“我说到做到,四舅母为我报仇,我做她一辈子的马凳。心甘情愿绝不反悔!”
霍子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淡淡地道:“她不是你的四舅母,在没有嫁人之前你可以称唤她为太师!她不用马凳。做个有出息的人,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说完抬步离去。
为了赶回来不让某人“异想天开”一夜没有睡,用完午膳后,霍子墨听了商吕带回来的消息后,便歇下了。
再醒来已是戌时初,错过了晚膳时辰,便让人把饭菜端到院子用。少年的脸色不是很好,神情也很冷漠!
霍玄捏着手中的批文,感觉有点残忍!犹豫再三,决定等他用了晚膳再拿出来,以免他一会饭都吃不下。
果然如他所料,儿子一看到批文脸容就扭曲了,“这是她的意思,还是祖父和父亲的意思?”
“是你师父的意思,不是今天办理的。是在你搬东西到太师府的时候,她吩咐的。”霍玄说完轻咳一声:“是不是,那几天你得罪她了?”
霍子墨:“……”
他得罪她的地方多了,让他好好想想,能让她报仇的一是他说请贵女们进太师府玩;二是那天她帮李恪伐经洗髓后,他嫌弃她臭,给她扑上来没及时闪避,弄到她很尴尬!
至于其他的,她肯定没发现,否则不会只把他扔出来。故基本可以确实就是这两件事,算时间,确定是因为她扑上来,他没能及时闪避。少年冷笑,是因为在李府才尴尬吧!
把批文叠好放进怀中,少年道:“我过去给她道歉,父亲不必等我。”
霍玄迟疑了一下,道:“天下女子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哄她的,你师父再强也是个女人!多跟子云学学。”
他这是同意了?霍子墨抬眸。
霍玄不自然地把脸扭到一边,道:“我同意也不没用,你得过祖父那一关。还有你师父一心想修仙,为此搞得乌烟瘴气的。我看她多少有点疯魔了!你……”
霍玄伸手拍了拍儿子肩膀,感觉他这路不好走!但既然他非要走这一条路的话,他也只能支持了。“你要多点耐心,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关系不一样了,不能让她哄你。”
霍子墨点了点头,道:“我会注意的。”迈出门槛后,少年回头看了眼满脸担忧的父亲,微微一笑!
出门后,霍子墨没有马上前往太师府,而是先去皇庙。
从一语禅师口中得知,他顺势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后,少年有些无语!其实一语禅师给出的特征完全是按着他给的,她如此聪明怎么可能没猜到?是自欺欺人找歪了去。
不过她如此迫切回去,多试几次无用了,自然还是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到时候他只管坐等鱼儿上钩就行了。至于国子监,她既然想他读,那就去读吧!住在那里就不必了。
到了太师府,霍子墨上前叫门,守门士兵看到他便开门放人进来了,看来她没叫人不许他进,或者知道拦不住。进了二门后路上没遇到几个下人,和从前霍宅一样冷清。
进了正院的大门,郑姆等人已经歇下了,只有她房间灯火亮着。少年顿了顿,绕到她房间后面的窗户,跳了进去。
她躺在竹榻上看书,抬都没头一下,道:“有门不走跳窗,想让我打断你的腿吗?”
走到她跟前,少年把进国子监的批文放落她观看的书上。挨着她的坐到了榻前,道:“玩弄我使你快乐?”
少女终于舍得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了,看到他黝黑的凤眸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