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军中事务有曲纪夏、窦空城和你、子云帮着,我完全可以偷懒下来。现在我和曲窦二人帮着,皇帝也忙不完。长年累月下去,真的不行!”燕怀凤痛苦地揉太阳穴。
“尚书省和光禄勋干什么用?”少年不满地道,伸手为她按摩太阳穴。
“原想设个内侍省的,可是王相说不能改得太过,否则百官会以为皇帝想撇开他们。尚书省和光禄勋的人,皇帝又不大敢用,但凡让他们拟个旨圣旨没送达,他们先传开了。”
“提拔些新的考生备用。下次尚书省的人犯错了,或许引诱他们犯错,呵责一翻,马上就改成用别人拟旨。慢慢过渡形成内侍省不就行了。”少年觉得这招不管何时都好使!
“嗯!得等这次科举过去。”
“对了,你为什么不把小郡王带到宫中,让他当侍中,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让他帮你了。”
“我从前想你国子监出师进光禄勋,就是想你帮我,回头还能把王相替下来。可你不乐意。小郡王打个下手可以,正经当官太辛苦,大长公主舍不得的。”
“万一小郡王想呢?”
“文官费脑,他那身体扛不住。还是让他当武将吧,既能锻炼身体,又不用太费脑子。反正以他的身手当禁军是没问题了的。对了,你阿弟要孝武状元,已经报名了。”
霍子墨眼皮子跳了跳,道:“人家会以为我们故意报复。”
燕怀凤哈哈大笑,揶揄道:“霍子墨,你对你阿弟很有信心哦!”
见她高兴了,少年唇角轻翘,道:“我是对师父有信心。”
他那啥的时候,也不叫夫人,就一个劲叫师父。燕怀凤恶趣味得很,逗他:“我们成亲了,让小五叫你爹如何?”换来的就是他狠狠的反击。
巳时末,燕怀凤跟皇帝告假,参加赵樱络和孝王的定亲宴。一百六十两贺仪始终感觉拿不出手,告假的时候跟皇帝多借一百两,没打算还他那种借。
她走后,皇帝对陶官道:“看不出来,霍子墨吃得太师死死的。连去喝个定亲酒的贺仪都拿不出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怖?”摇了摇头,感觉太师栽了!
到了赵府已是车水马龙。不过燕怀凤算是百官中来得比较早的,这时来的大多数是女眷。少府卿夫人看到她,一时拿不准该是自己接待?还是让夫君接待?
孝王眼尖看到她,抬腿便过去迎接,他以为霍子墨也在车中。结果只看到燕怀凤下车,先见了礼,纳闷地道:“子墨贤弟呢?”
燕怀凤不想给他面子,微笑:“找他去喝花酒么?”
孝王:“……”叹气道:“我真心没想请过他哥俩喝花酒,上次是意外,在东夏那一次,是陛下让我请的,我也没办法。”拱了拱手:“求太师忘了吧!”
燕怀凤呵了一声,抬步过去。
孝王只好跟上,道:“现在来的都是女眷,我也不知道来的那两官员跟您有没有交情,您是到后花园和小娘子们玩,还是找个地方安静喝茶?”
“滚!这里又不是你家。”燕怀凤低斥了他一声,朝从里面走出来的少府卿赵知行拱手。
赵知行看到她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拱手道:“太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大步迎上,将人引进去。
孝王悄悄儿落后几步,他懒得和这煞神待一块。哼!
燕怀凤进去路过礼房先生的“收费站”,把贺仪交给他,偷偷瞄了眼他记录的账本,好嘛!果然都是五十、六十、八十的,一百打上的都少。顿时后悔了,不知道霍子墨给多少?
她觉得要是他给少了,会影响他和孝王的友情。故作好奇地道:“这个礼都是送你这,还是分开送,女方还女方,男方还男方?”要是分开,那就没事了。
礼房先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道:“你红封上都写着男女双方的名字,礼肯定是两家共有的啊!”
赵知行知晓她年轻不懂这些,笑道:“咋滴,太师是想两边都封么?”
燕怀凤噎了一下,道:“我是两边封了,我是应你的请柬来的。霍子墨应男方的请柬来。”
赵知行哈哈大笑,道:“这么说,孝王没请你,我这边应该有请执金吾的吧?”见燕怀凤汗颜,笑道:“是一起收的,不过分开不分开,就看他们小两口怎么想了。”
意思是,钱都是一起收的,钱也归他们所有,他们要怎么分是他们的事。定亲酒的银子是男方给的,他家出场地。后来他知道燕怀凤借银子参加的,笑了个半死!
赵知行陪着燕怀凤喝了杯茶,便给她打发了:“今天宾客多,不敢劳少府卿陪伴,你且去忙。”
赵知行点头道:“如此太师自便。一会我让小女过来陪您?”赵樱络和燕怀凤有点交情,故他如此说。
燕怀凤微笑:“一会我过去找她。对了,麻烦你请人帮我把我的侍卫叫进来一个,我有点事要人办。”
赵知行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