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回去接二郎三郎时便告知家人,霍子墨出手帮了,让打架的学生家人闹,不要搭理。
李家得霍家恩惠良多,尤其是当年李夏出事,霍家自己形势也不好,依然帮忙出头。故李屠夫不许家人打着霍家和燕怀凤的名头行事,甚至不许跟别人提起李夏帮霍家做事。
受伤学生的家人在医馆里逼着李家赔医药、养伤、损失费,个个都狮子大开口要几百两,加起来没个千解决不了。京城里的银子不值钱,一百两银子等于别的城市五十两。
南城的都是普通百姓,几百两银子于他们也是天文数字。李夏大哥李春原本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甚至没有李夏圆滑。算算要几千两银子才能解决,整个人都傻了。
好在他妻子是个泼辣的,自是不愿意,是你们先动手的,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李夏和霍子墨交情好称兄道弟,李大嫂自是知道的,一点都不怕他们告,若是错在自家也罢了。
吵闹间,墨一带着京兆府的公差到来,这些“苦主”大吐苦水,声称要告状。公差把人全部带到衙门。
燕怀凤带着孩子们浩荡到达京兆府衙门时,杨伯熙亲自审案,涉事者学生被分开问话。大门外围满了准备旁听的人,京城好久没出过案件,尤其是京兆府尹亲自审的案。
燕怀凤一行到来,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她出行喜欢带着孩子,进皇宫办差都带着不是什么奇闻。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因为京城难得出一案子,太师要亲自来过问?
看到后头的李夏也带着两个侄儿下车。有人认出李二郎和三郎,小声说那两个孩子就是被告。一起过来,不会是跟太师相识的吧?于是消息在围观者中暗暗流传开来。
杨伯熙得知燕怀凤来了,连忙出来迎接。笑道:“太师、执金吾大驾光临,京兆府蓬荜生辉啊!”
燕怀凤素来得百姓敬重,见她带着孩子过来了,百姓齐齐拱手道:“太师好!霍三小公子好!”百姓都爱叫霍子墨霍三小公子,感觉叫执金吾不够亲热。
燕怀凤微笑着给杨伯熙还了半礼,又对着百姓们团团一拱手道:“乡亲们好!”她待朝堂上的官员不如何,但对百姓却是很客气的!杨伯熙早年帮过她,自然也不一样!
霍子墨也给诸人还了礼!
燕怀凤对杨伯熙也是告诉百姓:“手下管事的侄儿被人打破了头,正当自卫又被群殴。原本想着走常规流程各自赔对方医药费。但对方揪着不放,说是要告状。
管事是于我们微时便跟着的,求到跟前来。因不清楚缘由便叫了孩子过来问话。不问不知道,一问气得本太师不轻!特意过来告状,请杨大人秉公执法,还他们一个公道。”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这下有好戏看来,不管是太师是偏帮管事,还是真的是管事侄儿被欺负?总之跟太师沾边了都是天大的热闹,当然希望太师不要偏帮。
“案件正在审理,为避免不公,已将涉事者分开做笔录。太师请!”杨伯熙抬手请人进去。他并不意外燕怀凤来,李夏和霍子墨是至交,两人从前可是形影不离的。
事发突然,所以学生家主都未及串通口供,除了陈阿生余者不过都一致指证自家孩子拉架,李二郎、三郎动手打他们。至于陈阿生和二郎谁先动的手,集体声称不清楚。
问到涉事学生时,口供不一,有说是李二郎先打的,也有说是陈阿生先打的。旁观学生有说不知道,有说是陈阿生先撩事的,问及群架情况亦是如此。倒不至于全部倒伐。
私塾的夫子直接推说自己去到的时候,已经打结束了,完全不知道事情经过。他看到学生受伤便让人通知家人过来,重伤的急着送到医馆,所以没来得及问。
杨伯熙看了口供心里大致清楚了,就是恶霸学生陈阿生先撩的事,他家里是做粮油生意的,在私塾的学生中就他家最有钱。帮架的要不是和他交好的便是追随他的。
把人传到公堂前,杨伯熙笑着对燕怀凤霍子墨拱手:“案子大致清楚了,两位不如在屏风后旁观,没必要落人诟病。且孩子们在公堂上也不是很好。”
五公主不乐意,瞪大眼睛道:“你这个官看起来就是个奸佞,我要告诉父皇,你怕我们知道真相,不让我们旁观。”
燕怀凤扶额,道:“看来得跟陛下建议一下,本朝启用女官了。啥你都懂!”
杨伯熙早注意到霍子墨怀里的五公主了,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听她这般说吓了一跳,道:“这、这是公主?”
霍子墨微笑道:“是五公主,舍弟觉得她好玩,就抱回家和弟妹们做伴了。”
杨伯熙连忙作揖道:“臣杨伯熙,参见五公主。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五公主恕罪!”
五公主下巴一扬,道:“你不许我们旁观,不恕!”
杨伯熙:“……”看向笑个不停的燕怀凤求救。
燕怀凤笑道:“不许这样说杨大人,杨大人是清官。他只是让我们在屏风后听,不是不许旁观。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