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打出的脸盆直接把他身后的墙砸出个洞来,霍玄后仰抬腿,“砰”足底剧痛,却也借力弹跳到了门外,伸手抽出腰间佩剑,霍子墨如影随形刀光如电砍了过来。
霍玄倒吸了口冷气,左支右绌,四周草木被刀风波及如狂风扫落叶翻飞出去。抽出剑来堪堪拦截了他削和自己脖子的刀,沉声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少年满脸狠戾之色,一言不发只是猛攻狠打,招招都是致命杀着!
白少璩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暗道:“看不出来,这小子如此凶悍好斗!”
院子外头传来密集急促的脚步声。
白少璩晓得是方才出去的小厮通风报信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召集到大队人马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通知小厮的?明明他全程看着。喝道:“霍子墨,你不要你爹性命了?”
霍子墨恍若未闻,刀快如电光石火。
白少璩武功虽高内功远不及他,全凭天生神力抵抗,说话一分神,刀光“嗤”一下划过他的胸口衣襟裂开,饶他后退得快还是给刀气划伤了。
白少璩又惊又惧,完全搞不明白,这少年怎么的狠辣如斯?连生父安危都不顾!
阵列整体的府兵将院子团团重围,前后长弓铁箭,中间则是持刀以待。连远处的树上屋顶都全是弓箭手。
就这片刻工夫,便布下天罗地网!白少璩心寒如冰,若太子有他这般细腻心思,当初如何会一败涂地!
交战了约莫一刻钟,院中花草树木尽毁,花盆山石横飞。少年如狼王骁悍无比越战越勇!
白少璩却已经被他震得全身骨头隐隐作痛,情知再拖下去必死于他刀下。奋力格开少年当头一刀,强忍几欲骨裂之痛。喝道“霍子墨,我若不能全身而退,你父必死无疑!”
少年一记拦腰腿,刀身反转,还没等白少璩回过神来,刀光反射出灯光……
“奸诈小儿!”白少璩眼前一花,急急弹跳后退。
霍子墨乘势追上,刀尖直刺他心口,白少璩身后左侧是假山,他想也不想投出手中长剑,霍子墨侧身一闪。
白少璩飞身上了假山,弓箭手当即万箭齐发,白少璩骇然失色,急急翻身下来,后背心一凉!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前透出来的刀尖,“唰”霍子墨抽回了刀!
白少璩捂着鲜血狂喷的胸口,转身看向霍子墨,嘶声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不怕你父亲死掉么?”
霍子墨拐着刀,凝视着他:“我爹绝对不会在这种非常时期,询问我师父在哪闭关?更不会在明知我师父在我院子里闭关,还进我的院子等我。”
白少璩苦笑:“原来如此!”这一笑,鲜血便自口中溢了出来。“为了杀我,连你父亲的性命都不顾了。后悔吗?”
“京城戒严,人尽皆知进了北国细作,无人敢收留你们。最安全的地方只有皇宫,太师府、李府,但皇宫和太师府戒备森严,时间仓促你来不及,李府虽然安全,你不熟悉。
剩下只有梅窦两府,这两府刚才被抄查过又给封了,任谁都不会想到你们会把人藏在那里,府中空无一人,最为适合。所以你把我爹藏在了你最熟悉的梅府。”
白少璩呼吸渐重,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临死前他在想,燕怀凤已够足智多谋了,没想到这小子也智近乎于妖!我却是输得不冤……
府兵军侯江卫冲了进来,伸手探了探白少璩的脉搏,看向霍子墨:“他死了。”
霍子墨点了点头,道:“那四个长随?”
江卫答道:“刚才他们听到动静要冲进来,已被捉起来。”
“退下吧!”
江卫拱手退了下去。
“墨二、墨三把他的尸体送到执金吾衙门。夷则叫人来收拾好这里。商吕备热水。”
“是!”
墨一拱手道:“大公子?”
“晚点萧大人应该会过来。”
少年俊脸上全是疲容,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涉及的都是至亲,不但身体处在紧绷状态,就连脑子都是在高速运转的。心下苦笑,果然已经对她依赖习惯了呢!
沐浴出来,夷则来报:“萧大人送大公子回来了,人在前厅。三小公子可要传晚膳到前厅?”
“嗯!”在商吕伺候下穿好衣衫,胡乱将头发抹个半干,用发带绑了,霍子墨见客。
“萧大人,爹!”少年进门便拱手行礼。
座位上的霍玄除了形容狼狈些外,并没有受伤。看到儿子进来,满脸惭愧之色!
萧淮哈哈大笑,拱手还礼:“执金吾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哪!佩服、佩服!”
霍子墨微微一笑,上前为他续茶,“多谢萧大人帮忙救出家父。天色已晚,大人想必早已饥肠辘辘,不如留下用顿便饭。我也没用膳正好一道。”
“恭敬不如从命!”萧淮早就饿到前胸贴着